她压抑着火气问。
路薄垂眸看着手心那本泛黄的童话书,指尖的薄茧在书封上徘徊,压低声音道:
“不是胡闹,妈,我是认真的。”
电话另一头彻底哑了声。
沉默半晌,蒋女士的声音忽然疲惫不少。
“你别跟我说,你爸是不会答应的。”
“两年前那场订婚宴,整整半年你爸都让那些对头笑话,更别说跟许氏就此交恶的这两年……小薄,路氏丢不起这个脸了。”
话到这里,她就啪地一声掐断了电话。
路薄靠在椅边,芝士一直乖乖趴在桌边,现在却忽然靠近了去蹭路薄的袖角。
“安慰我?”
他放下童话书,眸色温柔地抚摸着芝士柔顺漂亮的毛发。
书页里夹着的叶脉书签滑落出一角,透明的叶脉被男人修长骨感的指尖捏着放到灯下。柔和的光线透过菩提叶的纹路,在原木色的桌上映出枝节错杂缠绕的线条。
路薄抽出铅笔,从缠绕的光线中间出发,试图找到一条绕出“叶脉迷宫”
的办法。
遇到无法跨越的壁垒,干脆直接耍赖地打了个叉,轻笑着横穿过黑暗的细线饶了出来。
“他们答不答应,什么时候动摇过我?”
———
暴雨天过去,又是久违的好天气。
许清也抱着抱枕窝在沙发上,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茶几前,有点刺眼的光线扰得她皱着眉捂脸,慢吞吞地磨蹭着坐起来。
她满足地伸了个懒腰,一睁开眼就看到阳台上飘摇的男士衬衫,猛地彻底清醒过来。
他这是洁癖到生着病,半夜还要爬起来洗衬衫?
没等她仔细分辨出阳台上的那间衬衫是不是他昨天穿的那件,路薄就围着印满卡通猫咪的围裙从厨房走出来。
他打开冰箱门拿鸡蛋,转头看见她呆愣的神色,挑眉举着鸡蛋问:
“早餐煎鸡蛋饼,可以吗?”
晨光里男人围着围裙举着鸡蛋的样子太过日常,没想到路薄起的这么早,健康的作息让许清也不由地想起她刚毕业那两年,时不时跟迟枣枣被酒精诱惑得一觉到大中午的周末时光。
惭愧之余,那瓶被他拒之门外的暖居礼物忽然显得不实用起来。
整间屋子都没找到一点酒精的元素,看来他是真的不喝酒。难怪能态度那么坚决地拒绝她那瓶好酒。
见她不回答,路薄随手捡了两颗鸡蛋,就要关上冰箱门。
“你等等!”
许清也忽然把抱枕放下,出声拦住他关门的动作。
“我昨天忘了说,我妈让我们今天上楼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