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十郎把自己肩膀处的衣角扯到舍济面前指给他看,“你昨天不仅把我的肩膀枕麻了,还流了一滩的口水,怎么叫你都不醒,只好把你背到这里,找了这户人家借宿。”
舍济听了,脸稍稍红了红,在昨晚那么暧昧的气氛下,自己居然不仅能睡着,还能很失文雅地流口水,佩服佩服,啊不,惭愧惭愧。
寅十郎在舍济不好意思地低头喝粥时,眼神暗了暗。
昨晚他们热吻过后,坐在小河边的草坪上相偎着,寅十郎说了很多一直以来都藏在心里,没有告诉舍济的话,只可惜,舍济一点都没回应他,寅十郎低头一看,发现这个小师父居然靠着自己的肩膀睡着了。
寅十郎担心他在外睡着会着凉,又一次背上舍济,带他来到这里的一片农庄借宿。
“主人家在哪里,我昨晚……还没跟他们道谢呢。”
舍济下床,端着碗,不知所措地站在寅十郎面前。
寅十郎一本正经道:“嗯!那是必须的。不过,我刚才在你呼呼大睡的时候已经帮他们劈完柴了!”
舍济凝视着寅十郎,果然,寅十郎脸又开始绷不住,笑了起来。
舍济不再理会寅十郎,端着碗出门去了。
“啊!小师父,你起床啦!”
跟舍济打招呼的是一个身着粗布麻衣,农家nv打扮的妇人,看样子应该是这个家的nv主人了。
“多谢施主,小僧昨夜未能向施主道谢,实属不该。”
说着,舍济双手合十,朝农家nv鞠了一躬。
“嗨,这才多大的事啊!小师父,不要客气的!”
“哟!小师父,你起来啦!正好,俺刚打了一只山j,让俺媳妇儿给你煲个汤。”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
说是大门,其实只是一个篱笆,包围住几个屋子,篱笆的一侧开个口子,美其名曰:大门。
“你傻啊你,小师父怎么能吃r0u啊!”
妇人一巴掌拍在男人的后脑勺上,转而又一脸不好意思,但又带着农家特有的朴实,对舍济说道:“小师父别见怪啊!俺男人他脑子不好使!”
说着,又瞪了男人一眼,男人捂着刚刚被妇人拍过的后脑勺,憨憨地傻笑起来。
“你们夫妻感情真好!”
寅十郎在一旁,眼神里稍稍带些羡慕地说。
他以前很会挖苦讽刺别人,可他这一次,却是真心实意的有感而发。
“小公子说的哪啊!谁跟这个笨得要si的人感情好啊!”
妇人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手,一脸嫌弃地瞥了瞥呆头呆脑的丈夫,脸颊微不可察地红了红,道。
“是啊是啊,俺们感情可好了!不然也不能生一堆的小娃儿满地跑呀!”
男人依旧憨傻地笑道。
妇人急得又在男人后脑勺拍了一记,训斥道:“你说什么呢你!害不害臊啊!”
训斥完,兀自跑进屋去了。
男人朝舍济和寅十郎抱歉地笑了笑,道:“小师父,小公子,你们自便,你们自便哈!”
便跟着妇人进屋去了。
寅十郎借了男主人的那句“你们自便”
的话,带着舍济出门走了走,远处有几个小孩正在放牧。
“噢——伊”
寅十郎冲他们夸张地挥了挥手,远处的几个小牧童“噔噔噔噔”
地拿着小鞭子,朝寅十郎和舍济的方向跑了过来。
“大哥哥,你们怎么来了?”
几个小孩把寅十郎和舍济围成一圈,还很有礼貌地朝舍济双手合十,舍济也双手合十,一鞠躬,回应他们。
寅十郎0了0几个个子矮小的孩子的脑袋,笑道:“我来带这位小师父见见世面。”
舍济转头看向寅十郎,他笑得特别yan光灿烂,如同汇集所有热量来普照大地的太yan,而那些孩子们,包括舍济自己,就像是一朵朵向yan花,只有沐浴了太yan的温暖,他们才能熠熠生辉。
寅十郎很自然地和他们说笑玩闹,他抱着小孩子举高高,转圈圈,最小的孩子还被他举过头顶,骑在他的肩上,逗得小孩哇哇直叫。舍济想起十郎曾经告诉自己,说他小的时候一言不合就和别人打架,所以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在寅家时,寅母也有意无意地故意损过他。但是看着对小孩子们一团和气,被小孩子们喜ai的寅十郎,舍济怎么也想象不出,曾经的寅十郎是有多“虎”
。
“怎么了?唉唉唉唉,别扯我头发!乖乖乖!”
寅十郎见舍济看着自己看呆了,一只手在舍济面前晃了晃,却被骑在自己肩上的小孩子扯了扯头发。要是放在寅十郎以前,早就把小孩子揪下来摔地上破口大骂了,不,应该是,根本就不会让小孩子骑在他肩上。
舍济看着被小孩子闹得手足无措的寅十郎,眉欢眼笑,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静静地注视着活像一位父亲带孩子们玩耍的寅十郎。
寅十郎被几个小孩闹得厉害,一个一个地把扒在他身上的小孩子全部拽了下来,让他们排排站好,语气有些严肃,但又带着哄孩童般的语调,道:“好了,我也陪你们玩过了,你们是不是也该带我和这位小师父一起去玩一下了呀?”
一个稍大一点的小男孩问道:“大哥哥和小哥哥要玩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