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被反驳得无话可说,她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周云苓身边抱住她的胳膊仰头看她:“姐姐,我很厉害的,一点都不弱。”
周云苓摸摸她的脑袋:“一个人行动还是太危险了。”
穗穗瘪起嘴,肩膀颓了下去。
“明天我们可以先观察观察情况,如果他们是小队式的,没有多少人数,那我们就直接上去抢;如果他们人很多的话,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至于什麽办法,她大概有想法了。
晚上睡觉时,周云苓又来到那片压抑得令人喘不上气的黑暗里,浑身都好像被黏腻沉重的泥水包裹。
呼声、哭泣声、窃窃私语的声音从四面八方飘过来。
忽然一只苍白得能看见鼓动的青筋的手从黑暗里伸出,搭在她的肩膀上,明明隔着衣服,周云苓却感觉冰冷的温度从被触碰的肩膀上一路窜到心髒。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髒仿佛被电击中,一阵酥麻,头皮立刻炸开。
周云苓回头去看,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几乎贴在自己的肩头,唯一不同的是她面无血色,皮肤白得像是死去的人。
眉尾耷拉,一双漆黑的眼睛死气沉沉,看不见丝毫光芒。
周云苓被吓醒了。
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坐起来,壁炉里的火燃得正旺,时不时爆出火星子。
其他人都睡得正香,平稳规律的呼吸声犹如和谐温和的乐曲,此起彼伏。
周云苓按压了一下酸涩的眼球,感受到眼眶微微发麻后松开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肩膀上猝不及防地一沉,周云苓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身体,猛地回头看去,大睁的双眼里此时盛满了惊吓。
齐赋愣了愣,慢慢缩回手:“抱歉,吓到你了。我只是看你好像状态不太对的样子”
“你怎麽醒了?是我吵醒你了吗?”
周云苓满脸疲惫地收回目光,沙哑着声音问。
齐赋摇摇头:“没事。倒是你,最近这几天好像经常出神,太累了?”
周云苓扯了扯嘴角,随口道:“可能是最近没睡好吧。”
每晚睡觉她都会做同一个诡异的梦。
与其说是梦,周云苓觉得这更像是一种感应。
跟她的同类之间的心电感应。
“我没事,你继续睡吧。”
周云苓拿起边上的保温杯,里面装着晚上刚烧开的热水,她仰头喝了几口。
齐赋重新躺回去后,看了看周云苓的侧脸,嘴角微动,缓缓闭上眼。
第二天衆人重新坐上车,小心谨慎地开进冬熊市的範围。
“车子的目标太大太显眼了,把车停在这里,我们接下来改步行吧。”
李哥提议道。
车子被停在了一堆报废的车子之间。
七个人安静地下车,手上纷纷握着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