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旸实在受不了被他这样小心对待,把他按在自己面前的凳子上,自己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苦的整张脸都拧巴起来。
姚赫看着他的样子笑,阮旸本来不想笑,但也跟着笑起来。
“你想要什么都跟我说,我跟公主告个假,出门去替你买。”
阮旸下意识地“嗯”
了一声,问他,“你喜欢姑姑吗?”
“喜欢啊。”
姚赫背对着他将碗收起来,小心地掩着袖口,遮着手腕上交错的疤。“这世上我最喜欢姐姐和姐夫,然后就是你和公主。”
阮旸点了点头,点完了头才想起姚赫看不见,于是又说,“就算她养了一堆男宠。”
“嗯,”
姚赫点头,“没关系。”
阮旸挑眉,“真的?”
姚赫把手里的碗放下,叹了口气,坐在他对面。
“其实也不是一点都不在意,”
他的半张脸露在阴影里,另半张模糊不清,“但公主对我有恩,我不能要求太多的。”
——行吧。
阮旸想,看你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甚是般配。
阮旸陷在被褥里,轻声问,“四叔那边最近有什么新事吗?”
“我不知道。”
姚赫想了想,“齐王大概又做了什么惹公主生气了,不过这倒是很寻常的事,气得公主叫人把刚开的牡丹花包了酥油炸了送给他。”
后来阮青崖看着黑乎乎的墨牡丹馅心问,“这是吃的吗?”
他闻了闻,塞进了嘴里。
公主府的副管家看他不动声色地咽下去半盘,汗流了一脊背,“殿下觉得味道怎么样?”
阮青崖面无表情的抬眼看他,说,“有点淡。”
副管家这才现自己一时紧张,忘了把手边那些瓶瓶罐罐的盖子打开。
“殿下,有蘸料!您蘸着吃!”
齐王后来把整盘的炸牡丹都嚼完了。
“他生气了吗?”
阮旸在睡过去之前最后问。
姚赫迟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