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荷花转身“啪”
一巴掌拍在陈宏宝的光屁股上,“臭小子,一到晚上就迷迷糊糊的,看明天你爹不揍你。”
陈宏宝待要说话,王荷花却是抱起人就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当家的,当家的……狗男人睡得比死猪还沉。”
“你个老娘们大半夜不睡觉,咋咋呼呼的干什么?想挨揍是不是?”
陈长贵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
“呀,你还想打我?你倒是打个试试……”
“行了,深更半夜的吵什么吵?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家里还住着贵人呢!”
随着陈族长的一声吼,夜再次变得安静下来。
周青时眉眼微沉,目带寒意的看着大门虚掩的堂屋。
黑漆漆的屋子,微微敞开的大门,像只窥探的怪兽,这陈家的人要是比看起来不老实多了,刚才那番话他并不担心被偷听,但一介庶民耍心眼耍到他四品的朝廷命官身上,这种感觉……直到他一脚踩在地上的尿,心头的怒意才浅浅的散了开去。
被尿水浸湿的泥沾在脚上,若是平时肯定惹人嫌恶,但周青时紧绷的脸色却突然缓和了下来,跺了跺脚他朝着自己睡的屋子走去。
夜,再次安静下来,很快便响起一片啾啾的虫鸣声。
王荷花抹了汗湿的额头,松开紧紧攥着的陈长贵的手,声音压着舌头尖飘了出来,“吓死我了。”
陈长贵也吓得不轻,但到底是男人,闻言瞪了王荷花一眼,“有什么好怕的,这是在自己家。”
话是这样说,但额头上亮晶晶的汗水却是出卖了他。
完了,又往王荷花身边凑了凑,“他们说什么了?”
夫妻俩人都不敢大声,几乎是嘴巴贴着耳朵说话,蚊子声都比他们大!
“没听太清,就是听到说什么小的要去做妾,大的要去嫁县导尉。”
王荷花说道。
陈长贵悬着的心落回了原处,松了口气说道:“这和我们没关系,睡觉。”
王荷花也觉得和她们和闻妤都没关系,安心的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一早。
王荷花早了个大早,只是妯娌张雪芹比她起得还早,因为没分家,妯娌俩有分工,一个负责洗全家人的衣服,一个则负责全家里的人早饭。
王荷花往铁锅里放满水,正准备把灶堂里的火点着,张雪芹跟被狗撵了似的急急从外面跑回来,“荷花,荷花,出事了。”
王荷花手里的火折子“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