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一位母亲和一个和阮鲤差不多大的女同学,手里提着一袋子药。
“叫你在家再休息一天,你偏要回学校。”
母亲搓了搓手,手背探向女孩的额头,“但凡有点不舒服,一定给家里打电话,我来接你,体育课不能参加啊,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身体最重要。”
“哎呀,我知道了,你说八百遍了,我再不回学校,等着我的就是写不完的作业和试卷。”
“这个拿着,里面我炖了四个小时的骨头汤,你中午记得吃,吃完拿回来我洗,别碰冷水。。。。。。”
母亲的叮嘱还没说完,被不耐烦打断,女孩抬了抬手,随意接过保温盒,“行了行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了。。。。。。”
女孩穿着阮鲤并不熟悉的新款校服,提着保温盒入门时,同她擦肩而过。
带起的那阵风,拂过阮鲤半边脸。
她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手脚被冻得有点僵硬,吸了吸红红的鼻子,她又拉着围巾盖在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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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鲤给江渝辞打电话时。
他把猫交给医生,正好拿着单子要去缴费。
兜里的手机震动几声,他换了只手提猫包,单手拿出了包里的手机解锁接听起来。
按照往常,应该是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话。
这次对面却很沉默,一直没有先开口。
江渝辞瞥了眼手机界面,确定通话还开着。
“喂?”
江渝辞开口。
对面极轻的嗯了一声,“你那边弄好了吗?”
“怎么了?”
“。。。。。。我在校门口。”
电话里只有很简单的一句话,江渝辞前往缴费处的脚步停了下来。
平常的阮鲤这个时候应该说——你快点呀,我都在校门口等你了,快点来接我,很冷的啊。
“嗯,来了。”
江渝辞转身下楼出了医院,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比平时走得快,也不够理智,他该去缴费后等猫打完疫苗,再去接阮鲤,然后回去。
但是几乎是没有任何想法的,他开车去学校门口接人了。
到达校门口,视线捕捉到阮鲤时,她整个人小小的一团黑,蹲缩在高高的草垛旁边。
手里不知道哪里捡来的枯叶,在地上轻轻拂动着,眼神无所属地放空。
眼睛有点红肿,像是才哭过。
“阮鲤。”
江渝辞沉稳的声音自头顶落下。
带来一丝暖裹在阮鲤冻僵的身体上。
她抬眼,扫过江渝辞的大长腿,同他垂下的眼对视。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寒冷孤寂的黑夜。
在她万念俱灰时,叫出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