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感情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如果你當真相信他,那就應該把真相和盤托出,讓他自己做選擇。結局不論留下或是離開,這於你們兩個人而言,都不存在任何遺憾了。」
「可是,」梁丘言坐起身:「劉嬸,你知道小易為什麼會來d城麼?」
「他要來見自己的偶像。他告訴我,他的偶像叫『獅子』。」
背後吹來一陣晚風,讓天台上的空氣鮮活了些。
「你說,我要是告訴他真相了,他還會走麼?」梁丘言笑了笑,聲音透著有些許無奈。
劉淇一怔。
這算是怎麼回事?他們之前難道還有淵源?
「小易是個旅行家,包里只有單反和筆記本,恐怕自保的能力都很小。」不知為何,梁丘言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易解那天舉槍替自己解圍的畫面一閃而過。他搖了搖頭。巧合罷了。
「我沒法寸步不離,」他看向劉淇:「小易和我待在一起,在那些人眼中便等同於帶著我的標籤。我能躲過綁架和暗殺,他能麼?」
「比起老死不相往來,由於我的過失導致他受傷甚至喪命,更容易讓我後悔終生。」梁丘言打算結束這個話題,拍拍衣褲站了起來:
「在我眼裡,命最值錢。」
「哦,對了,」梁丘言走到樓梯間的門前,回頭問了句:「劉嬸,小易下午出了趟門,有沒有告訴你什麼時候回來?」
劉淇猛地一拍額頭:「喲,壞了!瞧我這腦子!得趕快去給他開門!」
梁丘言目送她火急火燎地衝下樓去。按慣例,旅社夜間是會鎖門的。昨晚也不知道俞梓是怎麼進來的,竟然沒有驚動睡在院裡的大黃。
或許是丟了什麼好吃的吧?他想。
父親的祖輩住在鄉下。聽說那時鄉下還少有樓房,因此每戶都會養一條守院子的狗。有些想入戶偷竊的就會丟一塊毒肉進門,把那狗毒死,再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房間。梁丘言還為這些死於非命的小狗難過了好一陣子。
「那些小狗都是吃剩飯長大的,才會被肉誘惑。現在可不一樣咯,」
梁丘笠那時抱著懷裡的布偶貓,對他道:「以前的人活在天底下,現在的人都活在獸欄里,孤獨得很!」
「好不容易得了個伴,就把小動物當成兒女供著,看他們吃飽穿暖,當是慰藉,便以為自己不再孤獨了。靴子,你說可不可笑?嗯?」
梁丘言隱約又看見那隻叫「靴子」的老貓在和父親撒嬌了。
此刻天台上僅剩他一人,他覺得有點孤獨。
「吱——」前院的鐵門被打開了。
梁丘言從高處望下去,看見易解送給迎上去的甜甜一樣東西,好像是只娃娃,讓小傢伙開心得直蹦。
劉淇和易解站在院中說了些什麼,易解忽然抬頭向望去,恰好對上樑丘言的目光。
梁丘言立刻轉身。
我在幹什麼。。。。。。這小子去哪裡和我有什麼關係?
他快步走下樓梯,頭也不回,徑直打開了自己房間的門。
「嗡——」手機在口袋裡震動。
是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