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面前的男人沉着脸,声音里带着极似要克制住的怒意。
男女的争吵通过播音器传到了对面,似乎在怪异的气氛中察觉到那边发生了什么,不一会儿,手机里就传来了“嘟嘟嘟”
的声音。
直至最后,完全安静,但仍旧还能听到纪尽的喘气声。
他实在太气了。
秦思也能感觉到,因为她从来都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有些害怕,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可自尊心,让她骄傲地昂起了头,直视着面前的男人,硬邦邦地回道,“没什么意思,就是回个电话。”
“回个电话?”
纪尽看着她,轻蔑地一笑,嘴边是淡淡地冷意,“是我对你不够好?还是让你受委屈了?你要用这种方式表达你的不满?”
他可以忍受她撒娇,无理取闹,甚至不接他电话,可哪个男人又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
秦思紧贴在玻璃墙上,后面隔着一层窗帘是夜晚无尽黑暗的天空,前面是他一连串的反问。
她被逼在那狭小的空间里,只觉得前后夹击,让她喘不过气来,脑海里全是那天外婆临死前失望的眼神,像电影里一桢桢快速闪过的画面一样,不停地在记忆里徘徊,于是脑子一热,破罐子破摔地说道,“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行了吧?你要觉得烦就分手,我现在要回去睡觉!”
她开始用手推纪尽。
纪尽知道她还在为那天的事情耿耿于怀。
后来,她走后,他去了她家一趟,秦军拍着他的肩和他说,“你也别怪她,她跟她外婆关系太好了,小时候我们不怎么管她,都是她外婆把她带大的,如果闹脾气,还请你多担待担待,我们都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纪尽当时点了点头。
可还要他怎么担待?难道看着她和前男友在那里打情骂俏,不闻不问?
“你认真的?”
纪尽一下子抓着她推自己的右手,看着面前的秦思,因为她的话,已经怒到了极点,继续吼道,“你他妈当时想跟我复合的时候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还是你就想玩玩,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秦思在他的怒吼声中彻底懵了,睁着一双眼睛,眼泪开始慢慢地往下掉,人有的时候,脑子不做主,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是,不是我不是这意思”
她赶紧低下头,不敢看纪尽绝望的眼神,因为会让她觉得愧疚
第二天秦思顶着两个有些肿的眼睛在小陈的接送下去了电视台,她这趟回来的目的,并非因为私人关系,而是年前在拍《风筝》的时候,就接了一个采访,人家急着要她去,她才不得不跑回来一趟。
常欣坐在车里,就在她旁边,看着眼睛明显像哭过的秦思,担忧地问,“思思姐,你没事吧?要不采访再推迟推迟?”
不是她们现在火了,就想着开始耍大牌,而是就这眼睛上节目,播出后,估计又是一大推乱七八糟的新闻。
秦思摇摇头,“没事,现在化妆技术你还不了解?就跟变脸似的,一个黑眼圈和眼袋怎么可能遮不住。”
她说得兴致缺缺,像没什么力气一样,思绪好像并不在和常欣的谈话中,一直看着窗外。
昨晚,她和纪尽吵完那架后,两方都各自陷入了沉默,没人再开口说话,不一会儿纪尽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好像是工作上的事。
从三言两语中,依稀能听出是一个已经排好班的机长,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请假,公司上层想让纪尽去替班,先和他打了声招呼。
纪尽自然不可能不同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他把手机收到了口袋,双手在面前抹了抹脸,转过头,把还哭着的秦思抱在怀里,说道,“抱歉,不该跟你发那么大的火,只是分手的话以后别说了。”
秦思哽咽着“嗯”
了一声。
当天晚上,纪尽并没有在那里睡,呆了一会儿就走了,然后今早给她发了个消息,说因为工作的事,明天可能送不了她去机场。
秦思立马回过去:没事,明天常欣送我。
不知道为何,她有一种错觉,在那次歇斯底里的吵架之后,好像恢复风平浪静的关系,又显得陌生了许多,可能就像在巨大的噪音下呆久了,猛地一下周围安静了下来,有些不适应。
在她发呆地这一会儿,已经到了电视台,这次给秦思做采访的,是个业内有名的主持人,她很擅长循序渐进去深击每一个采访者的内心,可对他们又有足够的尊重。
就比如现在,坐在后台化妆间的秦思,才刚定妆,就听见旁边一个工作人员挤眉弄眼问,“思思姐,新姐让我问问你,这次可以谈谈感情问题吗?”
正在对着前方镜子的秦思,从影像里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问,“什么方面的?”
“就比如怎么认识的?一些恋爱经历什么的。”
秦思一听是这些,点了点头,说道,“行。”
小姑娘高兴地站了起来,“那谢谢思思姐了,到时候,一定特别有看头。”
坊间的传闻她也听到过一些,虽然别的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敢肯定有一条一定是真的,秦思的男朋友是圈外人,还是个飞行员,就这职业,小姑娘就敢肯定,这是吸引观众目光的一个关键点。
得到了首肯后,她的任务就完成了,赶紧从化妆间里走出来,不打扰秦思在上台前的最后一刻休息。
9点钟的时候,节目准时拍摄,因为不是直播节目,徐新上场后,看见秦思,上去抱了抱她,笑着说,“放心吧,别害怕,不会让你男友全部曝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