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女官在那边哭诉,现下太后尚未放人。”
温道盈步履匆匆地进了太后所在的慈宁宫。
皇后、太后,与外臣谢泓。此刻这些人都聚在这里,看着有些奇怪。
温道盈心里却是了然。
迎着谢泓寒冷的眼神,她只楚楚可怜地跪在殿中,向上首的两位行了跪礼。
“温女官且起。”
太后带着些宽慰之意对她讲,转到谢泓那边。
“谢学士——”
谢泓冷着脸,就像没有见到身边的温道盈一样。
温道盈求赐婚,竟然求到太后这里,他着实没有想到。况且他就算求娶,求的也不会是此人。
“小温,你与谢泓自幼有缘。不是么?”
太后温声道。
温道盈不用看,便知道太后手里摩挲的,正是那块云州寻来的羊脂玉牌。
她点头称是。
谢泓目光霜雪一样冰寒,抬头瞥了一眼那物便径直低眉,移开目光。
“承蒙太后恩典。但微臣与她,并无瓜葛。”
太后眼神移向温道盈,她胸有成竹,只道:“臣女幼时在云州。云州有一处原野,名唤枫心原。”
“幼时曾与谢学士常在那原野嬉闹。自幼……青梅竹马。”
“笑话,我与谁青梅竹马,我自己能不记得么?”
太后只微微按下话头,语气带着些沉肃。
“这几日适逢瑞鹤宴,钦天监已有表文,瑞鹤宴前后,正宜婚配。都是好日子。”
“朝中合该有一场门当户对的大婚了。”
自从见了那玉佩,太后行事便异乎寻常地果决。
谢泓抿着唇,仿佛未曾听见一样。
对于臣子,这已经是有些失礼的表现了。
但他端直脊背,并未作答。
叶采苓报完便回到她在京中的住所。
行月茶楼的小厮赶忙前来接过她手中的包袱,热切道:“怎的主子独自一人回来了?”
叶采苓眉头微蹙。
“静霜她们没有回来么?”
为了尽快赶路,她将车马托付给了婢女静霜,又将谢泓带来的伍师傅也托给她。
心想着一路有伍师傅的保护,也是稳妥的。
如今她回京之后,也过了一天一夜,这两个人怎的还没有回来?会不会是,路上出了些事。
叶采苓心里又有些忧愁,便又吩咐道:“启程。我们且去谢府。”
是谢泓寻到的镖局,请来的伍师傅,他应该有联络到镖局的方法。
只是谢府宅院出人意料地紧闭。
那门童认得叶采苓,却有几分苦恼地挠挠头。
“叶姑娘,并不是我不让你进。”
“实在是近些日子府里下了死命令,主子不见客,不出行。”
“怎会如此?”
叶采苓怔住。
门童好心,又补上一句:“并不是针对姑娘,而是所有人都如此的。自从主子前日被召入宫中,就再没有回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