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荷从儿子这找认同,“阿你说,你爸是不是没诚意陪我,整天就想着跟贺家抢生意,这日子是不是过不下去了?”
无视自家父亲冷汗直流投来的求助目光,谈面不改色火上浇油:“妈说得对。”
“谈你在这添什么乱!”
“少凶我儿子!”
“我、我也没凶他啊……”
客厅的批斗还在继续,浇完油的谈没闲心掺和,自顾自回到卧室。
房里已经没了人影,窗户开着,屋外的风吹动书桌上的笔,滚了几圈,掉在地上。
谈走过去,弯腰捡起,插回笔筒时,瞥见旁边摆着的某副相框,动作一顿。
年幼时期的双人合照,他的脸上,被画了只王八。
熟悉的蹩脚画工,熟悉的嚣张。
谈摇头失笑。
*
开学第二周,学校里怨声载道。
据说是学校领导撞见前南中和前北中的两学生吵架,觉得并校之后,两校学生还不够团结,于是脑门一拍,临时决定让学生们去军训一周,通过这种军事化集训,增强凝聚力。
高一原本就要开学军训,这安排无可非议,高三复习时间紧,逃过一劫。
只有不上不下夹在中间的高二生,悲催地要迎来高中第二次军训。
“我说学校是不是有病啊,想让我们团结,下个月不就有运动会吗,非得整什么军训啊。”
怨气最大的人,莫过于周雨了,仍记得去年被四百米障碍跑支配的恐惧。
贺斯珩倒没什么感觉,无所谓地说:“也就五天。”
周雨垮着个脸:“去到那里是度日如年啊,整整五年!”
贺斯珩觉得好笑:“实在不想去,你装个病呗。”
周雨立刻被点醒:“对啊,我可以说我是情期啊!”
说干就干,他立刻跑去办公室请假,没几分钟又垮着个脸回来。
“靠,一说军训,全他妈来了情期易感期,办公室那边排了十几号人,老师会信才怪。”
贺斯珩嘴角抽动:“不就是一个军训,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周雨肃然:“珩哥,你是不是忘了,去年的被子,都是我帮你迭的。”
贺斯珩:“……”
他还真把这茬给忘了。
老天是公平的,给贺斯珩开了学习体能都很强的两扇大门,同时狠狠封死了他生活自理的天窗。
像什么实弹射击、四百米障碍跑,贺斯珩都不在话下,唯独内务整理,尤其是迭军被,贺斯珩实在干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