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夫妻二人,一同齐心?协力,不说多恩爱,就是相敬如宾,难道不比相看两厌要?强?
他执着地没有放手,就想等宝嫣一个答案。
宝嫣明显受到的惊吓更多,犹豫着开口:“我……”
忽然,从路后方追过来的府兵,将?这?微妙的气氛打破。
“少郎君,高客卿他们有重要?事,想请郎君回去商议。”
宝嫣登时松了口气,她?刚才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晏子渊,不知道该不该同情他受过伤的遭遇。
她?若同情,那谁又来怜惜她??
宝嫣趁机把手从对方那抽回来,心?有余悸地催促:“郎君快去吧,别误了大事。”
天色黑暗,灯笼的光亮并不明显。
晏子渊无法?仔细分辨宝嫣此刻的神色,又惦记着公事,立在原地思?索片刻,终于做了决定?。
晏子渊:“那我先去忙了,等有空,我再去你那见你。”
他掉转头,和府兵一前一后地离开。
小观等他们走远,悄悄拍着心?口,冲宝嫣抱怨:“方才,真是吓煞奴婢了。”
宝嫣也?是,只是没说出来。
她?同样轻抚着胸脯,边走边和小观小声?结语道:“你说,他发什么疯?”
小观提着灯笼走在宝嫣前侧,在经过种着竹子的月洞门时,一只手突然伸出来,两女谁都没有防备地吓了一跳。
宝嫣还未看清来人是谁,就见方才还在她?身侧的小观,已经被一团漆黑的影子堵上?嘴拖走了,灯笼掉落在地上?都无人理会。
黑暗中,一双脚缓缓走到她?面前。
宝嫣被吓得面无血色,只能噤若寒蝉地看着另外一具更熟悉的,面无喜色充满威慑的人影弯下腰。
用染了点墨汁,却显得极为修长白皙的大手将?灯笼提起,然后吹灭。
这?下眼前的光彻底没了,只能凭着远处廊檐下的灯笼和月光,勉强看清来人的大概轮廓。
宝嫣被一步步从路上?,逼到墙壁死角,她?不知道为什么在陆道莲出现的那一刻,她?感到那般震慑。
就好似偷油的耗子见着猫,她?在那道看不清,却能感受到十分有侵略性压迫感的眼神中,紧张到一颗心?提到喉咙处。
发出的声?音都透点柔柔的哑,带着她?自己没发现的小心?翼翼,讨好道:“是你,你怎会在这?……”
宝嫣早有预感,退回了一奁胭脂香膏,有人肯定?会来找她?麻烦。
不是今日就是明日,良久没出现,她?还以为这?事真过去了,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新?妇担惊受怕地背靠墙壁,他有一点动作,就情不自禁把眼睛闭上?了。
她?以为,他会对她?动手不成?
陆道莲:“晏子渊能来,我就不能来?还是,打搅到你夫妻二人了?”
宝嫣觉着他说这?话好怪,一本正?经,却像个拈酸吃醋的妇人,她?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吗?
宝嫣:“不算打搅,但你吓着我了。一声?不吭地便出来,小观呢,是不是你那下属,把她?带走了?他会不会伤她??”
宝嫣佯装镇定?,到处张望,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强迫地扳了回来。
几分灼热的气息贴上?她?的嘴角,那张斐然的俊脸离得她?很近,邃目平静冷冰,像夜色下的湖面。
陆道莲端详她?,就如在端详一个是否情窦初开的女娘,搜寻着其中端倪。
“哪里来的小菩萨。”
陆道莲淡淡讥讽:“你现下难道不该自求多福,还有心?思?担忧别人。”
宝嫣害怕道:“你想做什么,这?里可不是在巷子,是在晏家,我大喊一声?,就会有府兵过来,你也?不想惹上?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