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宝翎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也不知道风轻尘对蛊虫有没有涉猎,决定晚上问问他。
如今铃兰对于江宝翎换男装已经见怪不怪了,也聪明得什么都不问不想,小姐让怎么做,她便怎么做就是了。
小半个时辰后,江宝翎便到了惠春茶楼。
江宝翎让铃兰自己去要一盏茶在二楼的大厅里喝,她自己则进了春华包间。
文澜要了一壶茶和几样点心等在里头,因为前面养了近一个月的伤,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
抬头见江宝翎依旧一身男装,他微微怔忡了片刻后便了然。
到底是孤男寡女,这样穿也是方便行事。
他起身揽袖,指着对面的位置道:“江大小姐请坐。”
江宝翎落落大方的坐了下来,笑看着文澜,“文二公子是何时知道我身份的?”
文澜微笑着坐下来,倒了一杯茶给江宝翎道:“第一次见面,我便确定你是女子了。”
江宝翎接过茶,挑眉看着文澜。
她前世十一岁开始学化妆,算起来她也有十年了,有这么蹩脚吗?
当时她明明看着很像男儿啊,铃兰也赞不绝口。
似乎看出江宝翎的疑惑,文澜从怀里摸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素帕道:“这上面的辛夷花香,乃是近几年京中女子惯用的,我亲妹子就喜欢用这个香,文家好几个女子也都用。”
江宝翎:“……”
失策了。
看来以后换男装,身上不能带女子惯用的小东西,否则什么时候露馅了都不知道。
“这张帕子还给你,另一张染了血洗不掉,被我扔了,还请见谅。”
江宝翎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浪费口水,接过了帕子。
待她塞进了袖袋里,文澜才接着道:“你说你姓云,以你的气度不像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而京中云姓的大家族,除了庆国公府,便没有别的了。于是,我便去了一趟军营,跟你三哥江遇打探了一番。
得知庆国公府的几位小姐在身高、身量和容貌上都与你不匹配,我便想到你们的娘是庆国公府出来的,而你则是庆国公府长女云静秋唯一的女儿,会不会是你易名的呢?我又向阿遇旁敲侧击了一番,便确定是你了。”
江宝翎失笑道:“原来是我三哥出卖了我。”
“可是,我又非常的疑惑。”
文澜抿了一口茶,望着江宝翎。
江宝翎知道他的意思,顺着他的话道:“你问,能说的我一定都告诉你。”
“在左相府还未垮的时候,镇国公府和左相府一向都是和平相处,你为何要冒着和左相府决裂的风险帮我呢?”
江宝翎脸色不变,“如果我说我同情你呢?”
文澜摇摇头,“我作弊的事三年多前就闹出来了,你若是真同情我,早就同情我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江宝翎懒懒道:“时机不成熟而已。”
文澜想想倒是说得过去,又问道:“那你是如何得知今年的会考考的是治国策论?最让我感到惊奇的是,为何你默给我的文章和文蔚的考卷答案几乎一模一样?”
江宝翎:“……”
还真是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犀利啊!
她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你当如何?”
文澜从江宝翎的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杀意,他没想到她看起来乖乖糯糯的,狠起来竟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他完全相信,只要他说出半句去揭发她的话来,她定会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