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屋子里,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靠东墙的八仙桌边,站着一个三四岁梳着一对鬏鬏头的女娃娃,她的呼吸很是急促,面色迅地转为青紫,口唇绀。
“昭昭!昭昭!”
女娃娃的身后,一个十六七岁的圆脸少女紧张地盯着她,显然是吓坏了,连连用手拍着女童的背,慌得六神无主。
“……”
女娃娃一个字也不出来,两只小手痛苦地紧紧抓住自己的喉咙,仿佛那被抛上岸的鱼一样,小嘴微微翕动。
“呜呜呜……”
另一个七八岁的男童手足无措地抽泣着,“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给昭昭吃糖的。”
“呜呜……从前村里的小六子就是被野果子噎死的,呜呜呜……”
楚蓁上下打量着那女娃娃,一看就知道这孩子是被食物噎住,导致了气道阻塞。
这孩子现在已经不能说话、不能呼吸、不能咳嗽,还自己掐住了自己的喉咙,且呈现出缺氧的症状,情况相当危急。
“把她给我,我能救她。”
楚蓁说着,一把拦腰抄起了那个娇小玲珑的女娃娃。
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圆脸少女惊了一跳,此刻才迟钝地注意到这间屋里竟然闯进来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站住!你给我站住。”
紧接着,屋外传来了青年骂骂咧咧的声音。
那两个守在村口的青年以及更多人蜂拥着进了屋,挤了个水泄不通。
楚蓁看也没看其他人,就近在一把长凳上坐下,左手掌托住女娃的下颌角,让她头朝下,头低脚高地趴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要干什么?!”
圆脸少女脸色大变,满脸敌意地看着楚蓁,厉声道,“快放开昭昭!”
她和那尖嘴青年分别从两头夹击,想从楚蓁手里夺回那名女娃娃。
然而,有人比这两人出手更快。
“别急。”
裴如绯一把攥住了圆脸少女的手腕,对着她微微地笑。
看起来纤弱的小姑娘,力气却很大,右手似铁钳般桎梏住了对方。
楚时聿可比裴如绯要粗鲁多了,一脚直接踹在了那尖嘴青年的小腿胫骨上,痛得他一个趔趄,哀嚎不已。
裴如绯的双胞胎姐姐裴如茜看着这一幕,斯斯文文的小脸上露出不赞同的表情,忙劝道:“绯儿,别这样,大家有话好好说。”
她秀气的柳眉深锁,觉得楚蓁行事实在是太过莽撞,连自家妹妹都跟着她胡闹。
坐在凳子上的楚蓁连眼皮都没颤一下,对周围的异动仿若未闻,右手掌往女童的背心拍去。
一下,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