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燕子又忙拿了两轴,全塞进了春妮怀里。
那天,春妮的心情是舒畅的,她骑着木兰摩托,穿梭在回家的路上。两旁绿油油的麦田,被风吹出了麦浪,她的大卷,也跟着迎风飞舞。
什么都难不倒我张春妮,我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一个潜海卖2o,再买个爱连花9块,这中间就是11块钱的利润。线轴的用量,每天在五箱左右,那就是1oo个线轴。如此一来,我每天的利润,就高达11oo块。
但这次张春妮,并没有太过得意,多次的危险经历告诉她,做事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于是第二天分货时,她故意把爱连的线轴,拿给了爱闹事的三婶。
春妮有自己的考虑,这两天马主任查得紧,万一他现,这缝线不对劲儿,春妮大可把脏水,泼到三婶身上,污蔑三婶偷梁换柱。如果马主任查不出来,那她就一点点加大用量,直至最后,彻底替代“潜海”
。
而马小磊最近也不敢大意,上次的质量问题,害得他差点儿跟着遭殃;所以这几天下来,他都是亲自往高王庄跑。
最激动人心的时刻,还是那个傍晚十分。马小磊目光如炬,在收站的棚子下,他丝毫不敢大意地检查着农户送来的产品。
张春妮紧紧跟随,周围的村民也提心吊胆,生怕自己的产品不合格,再被退回来重做。
马上就要检查三婶的货了,春妮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这万一被看出破绽,她的财梦可就彻底泡汤了!
而下一刻,马小磊竟然真的把手,伸进了三婶家的货里,并用力拽出来一件,直接朝大伙儿展示了起来。
“这是谁家的货?”
张晓磊面无表情地问。
春妮的心“咯噔”
一下,脸上瞬间爬满了慌张。但她还有退路,她完全可以污蔑三婶,因为别人家的缝线都没问题,唯独三婶家出了问题;所以这只能说明,是三婶动了手脚,与我张春妮无关!
只是她的财梦,似乎又碎了。
三婶也懵了!这些货都是她精心缝制的,她虽然泼辣,但还知道好歹;人家都给提了价钱,再不好好干活,就说不过去了。
“我…我家的货,怎么地吧?!”
三婶自认问心无愧,便直接挺身而出。
那一刻,春妮的心是紧张的,手是哆嗦的;她知道这样干不对,但就以她的思想层次而言,是完全抵御不住财富诱惑的。
“燕子,之前听你说,潜海牌的虽然贵,但特别好卖对吧?”
春妮试探性地问。
“那可不?潜海牌的利润大,我们这些干零售的,都抢着给客人推销。”
燕子不明所以,还一脸茫然地问:“春妮姐,你老打听这干啥?我记得去年,你就问过一次。”
春妮深吸一口气道:“燕子,我给你一条财的路,你愿不愿意干?”
燕子从去年,就一直幻想着,春妮这个昔日的同事,何时能拉上自己一把。如今人家主动提出来,她惊讶的肉都跟着颤了起来!
“春妮姐,不!张厂长,你真愿意带妹妹一把?”
燕子眨着豌豆眼,一把搂住春妮的胳膊,生怕对方反悔。
春妮不露声色道:“燕子,姐现在的身份你也知道,我外面也认识不少人……”
燕子激动地跳脚说:“姐,您快说干嘛吧,您的实力我当然信得过。”
春妮咬牙说:“我能利用手头的关系,帮你从潜海厂拿货,而且比市面上的便宜。这些货放到你手里,能不能卖出去?”
燕子惊讶地瞪着眼说:“要是货少的话,这绝对没问题!”
“一天五箱左右,有困难吗?”
春妮继续问。
“这么多啊?”
燕子的眼睛不停转圈,随即又道:“我爱人的堂叔,在市里搞批,他应该有这个销售能力。姐,你可以把货先给我,然后我爱人去市里进货时,顺带帮您捎着。”
“你堂叔那儿进价多少?”
春妮继续问。
“每件进价28,我们提货是3o,从杂货铺再往外卖,就是35块。我能从里面挣5块钱的利润。”
燕子憨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