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泽这些日子的心情跌宕起伏。
陈臾高考后突然人间蒸般的消失,令他心里积起了满腔火气,手机屏幕上的未接来电和信息像是一道道无声的控诉,加剧着他的怒意。
每次拨打她的号码,听到的只有冷冰冰的机械女声。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点燃了他的骄傲。
然而,连续三天还是联系不上她,李京泽就从愤怒转化成了隐忧。
她怎么回事?
因为太害怕他,所以跑了?
还是说……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李京泽试图说服自己保持理智,抑制对陈臾行踪的过分关注。
心想,不过就是一个卑贱的女人罢了,不值得他关注的。
倘若她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那不是更好吗?毕竟一看见她那张脸,他就疯狂地想让她死。
可数日的杳无音讯,令他焦灼倍增,那股隐藏在愤怒背后的不安逐渐占据了主导地位。
他将疑虑投向了江述声。
于是去江家探查,又跟去非洲转了一圈,结果一无所获。
李京泽站在苍茫的大草原上,安慰自己只是来看动物迁徙的。
直到今天,接到了确切消息。
陈臾已经回家了。
李京泽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后迅启程回国。
当他风尘仆仆地回来,看到的却是陈臾熟睡在沙上的画面,那副样子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连声唤骂都未能唤醒她。
可看着她沉静的睡颜,李京泽的脸上交织着愠怒与庆幸,最后还是无意识地弯起了嘴角,将她抱回卧室。
然后坐在沙上等她醒来。
谁知这一等就是大半天。
尽管这段日子因为她而阴郁了不少,但当亲眼看到陈臾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眼前时……李京泽不得不承认,那颗悬挂了多日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
李京泽掀眼看向她,冷冷开口。
“我还以为你死了。”
陈臾微微怔住了片刻,却也很快反应过来,顿时警觉起来。
她先伸手到一旁,将客厅的灯打开。转头看了一眼完好无损的家门,又抬头看向安然坐在沙上的李京泽。
陈臾皱眉,“你怎么进来的!”
她的家,他居然能够旁若无人轻而易举地进入?实在是太嚣张了。
“是我该问你,这些天去哪里了?”
李京泽一手搭在扶手,长指轻轻敲击着皮质的边缘,看似漫不经心却又透出一股深沉的魅力。看向她的那双眼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像是醒于星河之间。
陈臾面不改色,“当然是散心去了。”
“散心?”
李京泽呵笑了一声,缓缓站起身来,挺拔的身影在陈臾面前矗立,那刚从非洲风尘仆仆归来的沧桑反而增添了某种危险的魅力。
“去了哪里?”
“南省。”
陈臾拿起杯子接着水,回答的语气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