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是这么想,总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了东家的面子,于是他咬着牙掏出了三两银子。
恍惚间,曹焕淳觉得有些委屈,这辈子也没因为这么点银子如此为难过啊。
……
城北某处宅院的书房之中,一个面容肃穆,颇具威严的中年男子,正在挥毫泼墨。
忽然一道黑影从敞开的窗户蹿了进来,中年男人全然不惊,手下笔触也无丝毫波澜,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淡淡的开口:“查到什么了?”
黑衣人一拱手:“近一个月来,小人查到陛下多次前往三条巷一间名为云福记的点心铺,逗留时间长则两三个时辰,短则两三刻钟。”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就这些?”
黑衣人又开口说道:“还有一件事,小人不敢确认,但……”
“说!”
“小人现那云福记的掌柜十分眼熟,很像当年东厂的曹焕淳。”
曹焕淳三个字一出,中年男人写字的手忽然一抖,笔下的字顿时扭曲:“他不是死了吗?”
黑衣人道:“此人不论音容样貌,还是身形体态,都与曹焕淳十分相似,只不过此人年近七旬,那曹焕淳若活至今日,也不过五十出头。”
中年男人面色阴郁,沉思起来。
黑衣人又道:“除此之外,小人今日还查到此人与一年轻男子前往广丰号采买物品,并且称呼那年轻人为东家。”
“广丰号?”
“东家?”
中年男人眉头一挑,略微舒展了一些:“你先给我查清楚那人是不是曹焕淳。”
“是!”
“走的时候跟杜威说一声,让他把刘全找来。”
“是!”
黑衣人拱手退出了房间。
中年男人看着刚写的字,因为那一哆嗦,这副字已经毁了,不由得心头一阵恼怒,愤而将笔一摔,墨汁溅满整张白纸,下一刻中年男人又将那张纸抓起来愤愤的揉捏成团,然后扔在了地上。
那纸张在地上缓缓展开,露出两个字来,赫然写的是‘天下’。
只不过下字的那一竖已经扭曲,最后一点更是未曾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