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终于有人沉不住气了。
晚自习放学,二人照常一前一后走出教学楼。
身后只剩三两个教室还开着灯,长拖在地的两个影子忽远忽近。
“你周末去哪?”
她感觉肩膀一勒,书包肩带掉到臂弯,挂件在他手中扯得变了形。
回头,忍住笑意:“咖啡厅。”
“和谁?”
“朋友?”
“是吗?”
“你管得着吗?”
她轻描淡写。
“啪”
一声,傅晚卿被反作用力震得趔趄两步,皱眉看他,又一言不发向前走。
隔着能躺下一个沉乔然的距离走完出校门的这段路,顾嘉树把手机收进口袋,面无表情:“你不能去。”
“理由是——?”
视线撞在一块,谁都没退。
半晌,他转过头:“因为去了也是浪费时间。”
“大兄弟,这是中文吗?”
她气得发笑,还故作严肃,心想这人真是嘴比钢硬,“我要学习,我偏去,下周八校联考狂甩你五条街。”
“随你。”
顾嘉树满不在乎。
几句话的功夫,他们走到校门口。在傅晚卿要回身和顾嘉树讨论宵夜的瞬间,路边一辆轿车忽然打开远光灯,二人猝不及防被刺得眯起眼,抬手遮挡。
“滴滴。”
车子摁两声喇叭,降下车窗,探出个脑袋:“傅晚卿?”
起初她还未分辨出这人的名字,只能撇头避开灯光,大脑飞速转动。
直到那人关闭车灯,边说抱歉边走过来,嘴角带笑:“你好久不来找我聊天了。”
“许老师。”
眼看许枫的手要搭到傅晚卿的肩上,顾嘉树上前一步,将她扯到自己身边。
许枫嘴角完美的弧度出现明显裂纹,最后笑意消失:“我没有恶意,只是觉得你们这个点还在外面很危险,打算过来送你们一程。”
话说得滴水不漏。
顾嘉树皱起眉头。
对面散发着一股令人不适的“恶臭”
味,第六感也告诉他对方大概率是同类。
很有可能比他还疯。
“我们可能要去吃点宵夜,就不麻烦你了。”
“你们准备去哪吃?”
许枫扶了扶眼镜,“市里在准备文明城市的检查,今天起小摊都不准摆了。”
“。。。。。。”
这她倒是万万没想到。
没理由可拒绝,两人痛快地上了车。
顾嘉树休学一年,恰好与许枫入职时间错开,只知道对方是校医,却不知他与傅晚卿是熟识。
“你不是早就下班了吗?怎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