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明月命令的,燕殊吃得很用心,吃相很是斯文地将糕点吃完,连残渣也吃得干干净净。
末了他还用干净的手掌朝明月挥了挥手,以表明自己听话地吃了个干净。
“明月,你也吃一些好不好,总不要为了气这样对待自己的身子。”
燕殊端了整个瓷盘挪了过来,面容掩藏在烛火的忽明忽暗之下,声音藏着不要让人察觉的担忧。
见女子没有反应,燕殊抿了抿嘴角还要继续劝:“姐姐……”
明月叹了口气将笔搁置在笔架上,女子接过燕殊手上的瓷盘放到书桌边自己也拿了一块糕点。
“传膳吧阿殊,气得现在还没吃上饭呢。”
明月吃完糕点,揉了揉眉心道。
燕殊轻声应着,传了膳过后忽然拽了拽她的衣袖失落道:“明月原谅我了吗?”
“阿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再生气我也会觉得算了罢,你的性子就是这样,改不过来的,我们需要包容。”
明月想起了什么淡淡回着。
燕殊手中的衣袖被轻轻抽走,他袖子之下的指尖狠狠掐了自己掌心一下,落下一道不浅的痕迹。
明月的目的是什么,他知道,但他做不到。
燕殊不回答,只是将白日里被她扇过一巴掌的脸颊紧贴着她的手掌,依恋地蹭了蹭,目光直勾勾的。
明月点了点他还隐隐透露着红痕的脸颊,她回抱住了燕殊,眼神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想着想着,手指攥着燕殊的衣服愈发紧了,上面的青筋微微凸起。
深夜,明月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她透过帘子往外望去,一抹幽蓝映入眼帘,天蓝色的瓷瓶里插了几株鲜研的花朵。
明月的眼神逐渐清明,嘴角微微上扬。
……
“姐姐?”
清晨,燕殊小心翼翼地一边伸出指尖去探赵明月额间,一边轻声唤醒赵明月,稍烫的温度让他面容浮现担忧。
他的长睫止不住颤了颤,乌黑的双眼扫视着明月,昨日被角掖得好好的,窗户也关紧了。
他睡前还特地检查过,怎么会这样?
试探的眼神落在将将苏醒的女子脸上,怀疑与占有欲像是水潭边生起的青苔,源源不断地爬了出来。
“咳……咳咳。”
明月只觉得自己全身寒冷,胃部火烧般疼痛。
她抓住燕殊的袖子,声音也软绵绵的:“好难受,阿殊……”
我昨日睡得好好的啊,怎么今早起来就得了病,还是太不小心了吗?明月疑惑地想着。
燕殊收回自己幽暗的视线,他将明月托了起来往她身后垫了好几个枕头以便她能坐起来。
“我这就去找大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