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穿制式铠甲,到了厅中单膝跪地:
“末将陈秀山,参见世子。”
见汪修齐询问地目光看来,毛海峰介绍:
“秀山是虎鲨将军的副将,王爷已经离开了定海县去了杭州府,让他们在港口等候。”
“啪嗒!”
汪修齐手中的毛笔掉落,在桌案的白纸上落下一滩墨渍。
他推着轮椅从桌案后出来,急切问道:
“具体是怎么回事?”
看汪修齐表情严肃,陈秀山急忙解释:
“和谈非常顺利,短短一天就敲定了大体的意向,胡大人同意开放定海作为贸易港,作为条件,王爷答应帮助清理沿海倭患。”
“父亲为何去了杭州?”
陈秀山不知道生了何事,但汪修齐凝重的表情让他浑身紧张,“胡宗宪说,奏报朝廷需要时日,让王爷等待半月。
而一直关注和谈情况的丝绸商闻讯后,就邀请王爷去杭州府做客,说是洽谈大宗贸易细节。”
听完陈秀山的禀报,汪修齐的心沉入了谷底,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想要改变历史的轨迹,何其难也。
如果汪直不离开定海,无论是救援还是撤离,都要好很多。
可去了杭州府,不可控因素太多了。
见汪修齐面色忧虑,毛海峰也忐忑起来,“阿齐,难道义父会有危险?”
汪修齐眼神闪烁,没有回答,半晌,平复了焦躁的情绪后才问:
“也就是说,父亲是今早出的?”
“对,”
想了想,陈秀山又补充道:“为了避免招摇,王爷就带了智敏先生、徐将军和两名护卫,而让我们在港口等候。”
“港口的防卫力量如何?”
“挺松的,为了避免生冲突,朝廷守军撤离了海港,只有两个营,约一千多人,驻守各处炮台。”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陈秀山又补充道:
“不少商户和作坊听说要开海禁了,纷纷要洽谈业务,末将不敢做主,带了几户过来。”
听到这话,沉浸在思索中的汪修齐愣了一下,他看向陈秀山,“你是说,现在有很多商户在定海,而朝廷没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