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间过后,西苑堂院里各宫人们议论不停。
常黎从廊道而过时,不少宫人争先攀近交谈。
“常侍读,以后您就是西苑的副管事,请多多关照。”
“我们几个都是后院干事,若是能调到主殿,必有重谢。”
廊道里动静不小,胡轻红捧着书册看见没声没响的常黎如此风光,满心嫉恨,训斥道:“你们吵什么吵,宫院之内不得喧哗!”
廊道内众人一时没了声,常黎蹙眉看向快步走去的胡轻红,隐隐不妙。
午后宫人休息时,常黎捧着账簿回到卧房。
寻常宫人是八人的通铺,两侍读则睡在较大的侧殿偏厢双铺。
偏厢内桌椅陈设齐全,彼此物件却泾渭分明的分放。
只不过胡轻红的笔墨纸砚占据大半的桌台,其余物件亦是如此。
胡轻红心里存着气,又因常黎往日向来恭顺气短,更是不曾忌讳,将手中书册重摔在桌面,直白质问:“常黎,你倒是好手段,如今一人服侍主子,赏赐提拔也不见替我讨一份?”
常黎偏头看向蛮横无理的胡轻红应:“这是主子的决定,我岂能干涉。”
“呵,从我被冷落至今,你一句求情话都没说过,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让我替你求情,但是你被冷落的真实原因,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如果不是胡轻红自作聪明去勾引卧病在床的栖亲王,哪至于落得如今地步。
常黎,从心里看不起胡轻红的蠢笨无能。
“你是什么出身,竟敢看不起我!”
胡轻红亦觉察常黎的蔑视,恼羞成怒,气的不轻,抬手便要打常黎。
常黎探手抓住发疯般的胡轻红手腕,而后将其狠狠甩开,皱眉出声:“宫院之内禁止打斗,你是要送去内司受罚吗?”
胡轻红失力跌坐在椅,看着一朝得势的常黎,气狠威胁道:“好啊,我告诉你,我母亲可是廷尉右史,如果惹恼我,明年出宫之时,那常令史一定会有牢狱之灾!”
“你,什么意思?”
常黎面色骤然凝重,眉眼渐露慌张。
“我的意思就是你最好帮我美言几句,否则若是我明年淘汰出宫,到时想要解决一个管理车马的小令史,岂不是绰绰有余。”
胡轻红嚣张跋扈,得意笑道。
屋外蝉鸣喧嚣,屋内一时陷入死气沉沉。
常黎袖中掌心紧握成拳,目光落在势在必得傲气模样的胡轻红,隐忍出声:“好,我会尽快去说通情理。”
“不是尽快,你是必须要让我重回主殿,否则我保不定哪天就送封信向家里埋怨诉苦。”
胡轻红不饶人的步步紧逼。
常黎目光落在势在必得的胡轻红可憎面容,只得隐忍应:“好,我一定帮你重回主殿,不过你要仔细琢磨主子喜好,至少不能再次冒犯吧。”
“这事你不用操心,我这次绝对不会出错。”
胡轻红觉得自己应该去找柳樱那小妮子询问,毕竟她曾经被主子看上过一阵子,总归知道具体喜好。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