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类似言语来恐吓他,现如今,容烨做了皇帝,他身边有了奚梦儿。
奚梦儿的关心陪伴对容烨而言,是一根救命的稻草,能化解她内心的恐惧。
其实容烨在蒋婷多年的教导下,他又怎会辨不清是非对错,又怎会不知奚梦儿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后,可是,缺爱的容烨宁可纵容奚梦儿在朝堂上胡作非为,也不想奚梦儿离开自己。
毕竟奚梦儿是唯一能支撑容烨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只要奚梦儿不离开他,他就有理由相信,这个世上除了蒋婷那变态的爱以外,还有一种纯粹的爱在包围他。
这种爱似一束光,可以驱散他内心所有的阴霾,也能将他的懦弱自卑给抚平,让他面对外人时,不再胆怯。
容烨看了看火冒三丈的蒋婷,目光低沉,心里虽痛的似要碎掉一般,但身为帝王的骄傲还是不允许让他低头向蒋婷认错。
因为在容烨心里,自己从来都没错,错的是蒋婷,是蒋婷毁了他的一生,该道歉的人是蒋婷,该低头的人也是蒋婷。
容烨转身,目光微冷,头也不回的离去,侯在门外的王石见此,也低眉顺眼,脚步加快,急忙跟上。
祈寿宫在容烨离去后,又恢复成一片平静。
天气阴沉,黑云笼罩。
空中卷起阵阵寒风。
街道中央,百姓被身穿黑衣,腰挂大刀的御林卫给拦在两旁。
御林卫面容冷酷,身材高大,他们恭恭敬敬站在道路边,有条不紊的站成一长排。
中间是一群身穿盔甲,腰配长剑的士兵押着五十多个身穿囚服的男子。
五十多人中,走在前面的男子最为显眼。
浓眉大眼,阔嘴方脸,身材伟岸,肤色古铜。
男子脖颈间还戴着一枚银白色的平安锁。
一旁的小摊上,白清兰坐在茶棚里的椅子上,她手上还端着一碗温热的清茶。
秋风萧瑟,将她碗中的茶水吹的泛起涟漪。
坐在一旁的两个男子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听说了吗?这次科举,被南帝榜案牵连的人不少啊!”
“谁说不是呢?这次科举除了娄相,陛下念其老迈,准他辞职回乡外,余下监考的五十几人全被陛下斩了,这其中就连前几日中榜的新科状元贺峖都没能幸免。”
一个身穿蓝衣的中年男子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当今陛下虽不如先皇能驰骋疆场,但却继承了先皇的狠辣。老师在朝堂上门生遍布,迟早会引起陛下的猜忌。所以颂之啊,你要好好想想今后了!”
中年男人口中喊的颂之原名石颂之,石颂之生于云州,虽是个一穷二白的穷书生,但才华横溢,才高八斗。
顺德八年秋,二十二岁石颂之来到蜀都参加考科。
顺德九年春,科举张榜时,石颂之考中了进士。
石颂之初来蜀都时,见到的第一位好友,便是此刻与他闲聊对坐的宫涛。
宫涛年长石颂之七岁,石颂之在见到宫涛的第一眼,两人便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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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两人的深入交流下,石颂之才知,宫涛和自己一样,出身寒微,但心里却有凌云壮志。
宫涛曾与石颂之说,“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命似薄纸,应有不屈之心。”
顺德五年,宫涛在自己的努力下一举夺魁,成功考上了状元。
南朝的状元是从六品官员,负责翰林院修撰。
宫涛在翰林院待了一年,后来又在同僚贾涟的介绍下,认识了太保申柄。
申柄在年轻时,是位有名的世家大儒,他曾经开办过学堂,为寒门子弟授课教学。
如今他虽身居高位,但不管是朝堂上还是南国的各州各县,每个地方的官员皆有他的学子。
他的门生遍布朝野,其暗中势力也是盘根错节。
他曾是萧景楠眼中一颗无法拔出的刺,现如今也同样是萧瑾年想方设法也想除掉但又除不掉的一根刺。
宫涛在认识申柄后,申柄欣赏宫涛的才华便让他做了礼部侍郎,从三品。
而中榜后的石颂之也是在宫涛的推荐下认识了申柄,在申柄的提拔下做了户部侍郎,从三品。
石颂之性格开朗,为人乐观,他淡然一笑,“没事涛兄,过去事已过去了,未来不必预思量。所以呀,没有发生的事咱们就别瞎操心了,就算真有那一日,上有老师顶着,咱们慌什么呀?”
宫涛蹙眉,一脸紧张,“可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颂之,若哪一日,老师倒台了,你我可就麻烦了,唔……”
宫涛话还未完,就被石颂之端起茶碗,强行将碗中茶塞进宫涛嘴中,宫涛被迫喝了两口。
宫涛见石颂之没再搭话,便也只好换了个话题,两人高谈阔论起来。
小摊边的秋叶飘零,空中的大雁南飞。
坐在木凳上的白清兰将手中的茶碗放到木桌上,他看着在前边忙前忙后的小二,笑着问道:“小二,这街上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围观啊?”
小二停下手里的活,热情应道:“客官是从外地来的吧?”
小二一脸厌恶的神情解释道:“客官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南国出了个败类将军,投敌叛国,害死了南国不少英勇的将士。”
小二舒展眉眼,“但好在啊,这个败类他还有点良知,还知道回国自首,现在啊,被陛下判了个斩首示众。估摸现在,众人就是来围观这个被斩首的将军的……”
白清兰不解,“就只有这一件事吗?我看今日斩首的人好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