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闷了两个多小时,猛然看见方向,成昆心情澎湃地正要拉游隼去地下室,忽然见游隼朝他招了招手。
刚才游隼一直在哪不知道捣鼓什么,现在把唱片机给拆了。成昆一边心想着把人唱片机都拆了,不会等录完还得给节目组赔钱吧,一边赶过去“怎么了你现什么啦”
游隼抬眼皮看他“之前在楼下花园,你没捡到线头一类的东西吗”
越是显眼的,越容易被忽视;越是干净的,越容易藏污纳垢。他们把太多精力用来抠那些根本没人注意的犄角旮旯了。
成昆看着游隼手上的东西睁大眼“我知道黄渡的死因了”
可接着他又困惑地拿过游隼手中的那个东西,“不对啊,这也不行吧”
为了不一跟游隼聊起黄渡死因就忘了待会儿要去地下室的事儿,成昆见缝插针道“对了,你跟我一块儿记着,一会儿咱俩去趟东房地下室,我觉得咱俩的暗线物品可能在地下室。”
在李子骞支支吾吾地说肚子疼,要去上趟厕所前,宋书意和他刚到庄园主人的主卧。这间主卧在走廊最西头,宽敞但简洁,之前他们四个已经大致翻找过一遍了,但什么都没有找到。
和游隼、成昆那组不同,宋书意和李子骞两个人的暗线任务都完成了,他们要是想赢游戏,只需要指控出杀手罪行。
刚才他俩的搜查重点也是书房,但在书房翻来覆去找了一通,他们也没找到什么线索。四个人又从书房分了头,成昆不甘心,说还要和游隼在书房找一找,提议宋书意和李子骞两个人去主卧和楼下厨房,再找找有没有剩余氰化物的线索。
自从进主卧,宋书意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听见李子骞要去上厕所才回过神来“你要一个人单走吗”
李子骞看着很急的样子“我就去上个厕所,一会儿十分钟就回来”
嘉宾内急,应该是节目外的事,就算没这条规定,杀手再心狠手辣,也不可能趁人上厕所的时候撬锁进去动手。
不过倒是眼见着快要到五点钟了,就剩下一个多小时了
宋书意没多上心,嗯了一声,心想着她可能也要回房间一趟但中途上厕所明明是属于场外的事,李子骞临走前却还匆匆给她留了一句“放心,不会有危险的我要是遇到杀手,肯定马上跑”
大约五点十分,宋书意从自己房间匆匆推门出来,神色莫名。
她的房间在走廊东数第二个,她匆忙向另一头的主卧赶过去,准备过去看看李子骞有没有上完厕所回来。
从主卧数起,从西向东分别是主卧、书房、游隼房间。宋书意掠过游隼房间,正准备向主卧赶过去的时候,猛然在书房门口停住了。
她不可思议地张大眼,瞪着书房书桌前的那把椅子椅子上是成昆的尸体。
逼真的血从“成昆”
胸膛汩汩淌下来,整片染红了他浅色的衬衫前襟。
她连忙跑去主卧,生怕再在主卧看见一具尸体。但让她送了口气的是,虽然李子骞还没上完厕所回来,但至少主卧没有多一具尸体。
整条长长的走廊空空荡荡,连跟拍导演都没有贴身跟着,只有一架架黢黑的摄像头镜头,似乎还有呜呜的、被闷住了的小孩哭泣声一样的风声低鸣。
宋书意猛然一个激灵,浑身汗毛炸开,生怕再听到什么可怕的声音,转头就朝楼梯口跑去。
好像有什么催促着她,她听见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她扶着栏杆,整场游戏第一次不管摄像头里拍到的是不是她最好看的角度,疯狂地踩着嘎吱嘎吱的木楼梯逃向楼下只有看到她的“队友们”
,她才能稍稍安心。
可她明明不过在自己房间里呆了十分钟,整栋庄园却像是被清空了一样,看不见一个人影如果nc也能算人的话,那她看见女仆一动不动地站在餐厅门口,没有表情,没有动作,像一尊和这栋庄园一体的人形雕塑。
她想喊一句“有人吗”
,又猛然从餐厅大开的门口,看见那张长长的餐桌,坐着杀手。灯光像凝聚在那双手上,一张扑克牌在指尖翻飞。
宋书意差点逃向门厅,逃出这栋庄园。
她深深地深呼吸了口气,强自镇定下来,既然杀手没有要出来找她的意思,她继续去找游隼、李子骞他们就好了。也不知道李子骞上完厕所回来没有
她转头看向同样双扇门大开的会客厅,壁炉噼里噼里地燃着,火光轻轻跃动,从窗外斜照进的阳光已经没有正午时那么明亮,在爬山虎的掩盖下变得有些昏暗。
桌子上凉掉的茶水已经被收走了,桌子是空的,沙也是空的,都没有人。
他们去哪里了
宋书意疑惑地想着,刚刚走进客厅,在客厅里,在牌艺室打开的门洞中,看见李子骞伏在牌艺室的打牌桌上,后心插着一根漆黑的短箭,血流了一地。
她猛然向后退了一步,却又听见背后轻快的脚步声。
几分钟内连着现了两具“队友”
的尸体,空荡荡的庄园,还有像她幻听一样、被压低了的风鸣,宋书意一下子神经质地扭转过头,正要尖叫出声的时候
她看见在她背后的不是杀手,是游隼。
游隼从门厅那边走过来,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他见到宋书意一个人,便皱起眉头问“怎么样,有新线索么李子骞呢,他没和你在一起”
看见是游隼,宋书意居然眼眶酸了酸。
吓都吓死了,一转眼的功夫,死得就剩他们两个人了。
她惊悸未消,听见心脏还在胸腔里噗通噗通狂跳。“没有什么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