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拿出一根针,扎破燕叔的中指,餐巾纸卷成一条,沾染血液,双手合十夹住!他的口中念念有词:“风吹乾坤,日月动,七情忘却,断六欲,黄粱一梦尽虚无,急急如律令!”
他把餐巾纸作笔,把燕叔的中指血涂抹在他的眉心上面,画了一道血符,拿起桌上小饭店赠送的免费打火机,把餐巾纸点燃,把灰烬在掌中碾碎,用力往燕叔脸上一吹:“以血为引,以火为号,燕叔,听令!”
燕叔缓缓抬起头。
陈初始咔嚓打着打火机,火苗窜动,朗声道:“燕叔,你将忘记杨凤跟你说冬叔被杀的事情,你也忘记把这件事跟阿友还有我陈初始说过,现在开始,你感觉很累,打算离开一阵子到国外儿女家玩玩……”
说完,他用新的纸巾擦去燕叔额头上的血符。
熄灭打火机,燕叔浑身颤抖一下,以他的血液画幅消耗的是他的气血,此时此刻感觉有点冷,甚至酒都醒了几分……
他用力揉了揉脑门:“我这怎么了,喝酒越喝越冷?”
伸手要往桌子上放金牙的地方拿,突然间愣住,他要拿什么都不记得了。
陈初始忙过来搀扶他:“燕叔七十多岁了,喝酒太猛反而伤身,我看您真的需要好好休息。”
燕叔的身体其实比大多数同龄老头都要健壮,而且挺有力气,但此时体内一阵阵亏空的感觉让他不得不怀疑是自己年龄太大,真的快不行了……
他摇摇晃晃在陈初始的搀扶下回到自己的房子,躺床上睡觉之前,拉着他的手:“阿始……额,怎么叫起来有点,算了,初始啊,我觉得自己是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咱们楼里面四处游荡的杨凤知道吧,带着白化病儿子的那个女人,她真的很惨,疯疯癫癫不太受邻里的待见,好几次大家说要赶走她,但她这样出去不是死路一条吗?
我把她们母子偷偷安置在楼顶的阁楼,就是那个电表房里,你每天到楼下买点东西送给她,钱的话,我回来的时候会给你的……”
说到后面,他就睡着了,出打鼾的声音。
看着燕叔熟睡的面孔。
不管是不是钱小豪的臆想世界,只要陈初始摸得着看得见,能沟通,他就是真实存在的……
拉起被单帮燕叔盖好,他淡淡道:“您的心肠这么好,得不到善终,我是不同意的,醒来后就联系儿女去外国吧,等您回来的时候,这里的一切也该尘埃落定。”
他关上房门,离开了。
关于怎么处理已经尸变的冬叔,还有怎么拯救小白,他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小计划。
离开居民楼。
到了街上,找个报刊亭,买了一张电话卡。
找个没有监控的电话亭,这东西很少见了,几乎快要绝迹,让他费了不少功夫,手指在拨号键上拨出一个号码,短暂嘟嘟后,接通,他清了清嗓门道:“你好,请问是阿sir同志吗,我要报案,死人了,很凶残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