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烟本想简单把自己洗一下,奈何发现了不该在的伤痕,她顿了顿,还是扶着墙壁起来,系着浴袍,出了房间。
客厅内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谭雅尹结结巴巴道:“应烟?”
应烟倏然抬眼看过去,谭雅尹比以前要瘦了很多,身上矜贵世家女的优雅内敛也少了很多,浑身似乎也换了个穿搭,没有再穿那些高奢品牌,似乎还比应烟穿的要差一点。
这个转变,总不能是谭家破产了?
可如果谭家破产,陆臣也应该受到影响才对。
应烟没想明白,陆臣回头,冷冷呵斥:“进去。”
应烟顿然收回头,她刚刚想问的事,也憋在喉咙里,一步步退回去。
客厅响起关门声,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踏来。
陆臣推开浴室门,就看着应烟小心翼翼架起半条腿,要观察着什么。
应烟下意识把腿放下来,她放的急,又拉到脚踝筋骨,抻着都疼。
脸色苍白,她蜷缩着腿,迅速找到放在旁边的围巾,把自己围起来。
陆臣眸色深晦,应烟看的胆战心惊,连腿上的伤都顾不上了,生怕他再次变成衣冠禽兽。
不过片刻,陆臣挪开目光,后退半步,道:“等你出来再说。”
应烟满腹疑惑,仍在半个小时后穿好衣服出来,陆臣在客厅阳台处站着,神色淡淡,眺望远方。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陆臣侧头看向她,薄唇衔着一根烟,“出来了?”
应烟嗯声。
陆臣那根烟已经快燃烧到尽头,他随手摘下来,碾灭在烟灰缸里,又拿上一盒药给她。
应烟一看,是治脚踝扭伤的,其实刚刚只是暂时的抽筋,所以在盥洗室缓那么一会,她已经好很多了,把药放回去,坐在沙发上,目光看向陆臣。
那张脸和谭雅尹的脸有几分相似。
或许是因为他们有血缘关系的缘故。
陆臣这会说:“无论谭雅尹说什么,你都别搭理,知道吗?”
应烟唇线略微抿作一线,问出疑惑:“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说,谭家怎么了。”
“别乱猜。”
陆臣警告地说:“照做就是,不用管这些。”
应烟点点头,她想到了之前她在梁时砚那里打的求救电话,嘴唇动了动,不知该不该说出来。
谭雅尹在之前确实对她很友善,作为雇主来说,也是个很好的雇主。
只是可能没有办法作为朋友。
别人的事少管,尤其是不近不远的关系,这是应烟的名言,所以短暂想了想,她还是没有把自己给谭雅尹拨了电话,听到男声的事说出来。
可能是昨天太狠,应烟坐着左右有点不舒服,小声问陆臣这里的地址。
陆臣懒懒一掀眼皮,平静说:“要什么,自己和许助理打电话,这里外卖没法送进来。”
应烟:“……”
那种东西,她能怎么说?
打开手机屏幕,左右下不去手。
打定主意,应烟决定到时候回去再说。
陆臣淡淡道:“你之后暂时住在这边,避免再被抓走,再来一次,我也保不住你。”
他的话是带有命令性的,不容抗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