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治?”
夜卿歌再不开窍,也多少懂些情爱之事。听万俟龙悦说喜欢自己,心中有些雀跃,但也不敢真信。
“你喜欢我吗?”
“我……唔……”
见夜卿歌犹豫,万俟龙悦决定帮她探探真心。趁夜卿歌思考之际,她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而夜卿歌脑中一片空白,她们现下正在做什么……
片刻后,万俟龙悦不舍地松开夜卿歌,见她眼中羞涩,脸上绯红,心中便有了结果。接着,万俟龙悦又将夜卿歌的手置于心口,让她自己感受那狂乱的心跳。
“这就是你心里的答案,你也喜欢我,对吗?”
“嗯……真的不用请太医吗,我看你的眼睛……”
“你喜欢我,我的病就好了。眼中颓色不过是想你累的。”
此刻,万俟龙悦紧紧抱着夜卿歌,心情大好。
因为那天互表真心,两人之间的关系彻底变了。夜卿歌依然如先前那般温顺,而万俟龙悦除对夜朝歌那伙人以外,她一改以往,也变得温声细语起来,不再对夜卿歌说些嫌弃的话。
靖宁十九年冬腊月初六
又到了夜卿歌生辰这天。
生辰宴后,夜卿歌与万俟龙悦一如往年,避开人群,来到观星台上。
“卿歌,这几日天气不好。今夜恐怕看不成星星了。”
“只要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哪都是星河浩瀚。”
夜卿歌看着万俟龙悦,认真地重复着她十年前说过的话。
“好,那你做我的月亮,我做你的星星,永远围着你,漫天星光只为你闪烁。”
“那你可得记住自己今天说过的话,要是哪天让我发现星星变了,小心再也看不见月亮。”
“不会的。此生此世,不离不弃。”
眼前虽是风花月雪,可她们未曾料到身后却是万丈深渊。
夜朝歌早就察觉这两人暧昧得诡异,如今亲眼所见,没想到她们竟真的是那种关系。她心中暗喜,将其作为把夜卿歌拉下太女之位的筹码。
靖宁十九年冬腊月二十三
小年夜里,宫中盛宴。
宴席终了,夜朝歌有意提起夜卿歌,而女帝不见夜卿歌踪影,正是奇怪,却见一个宫人慌乱跑来。夜朝歌听完宫人密言,故作震惊,忙斥他胡言乱语。
由是,女帝心中好奇更甚。她命夜朝歌立刻细说,可夜朝歌迟迟不肯开口。最终,见女帝已无耐心,夜朝歌知时机成熟,便在女帝身旁耳语。
女帝听完夜朝歌所说,全然不信,但为辨真假她还是移驾前往东宫。夜卿歌殿外宫人见女帝亲临,神色立刻慌乱起来,似要百般阻拦。女帝见此,顿时疑心大作,命所有人在外候着,独自推门而入。
进了寝殿,只见夜卿歌与万俟龙悦神情紧张,衣着凌乱。她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
那天,夜卿歌与万俟龙悦跪了一夜,万俟泓昭与凤君亦在御书房中跪着为二人求情。
一个是忠臣之后,一个是嫡出储君。这无论是哪个,女帝都动不得。她思量再三,只能先将二人分开。
女帝命凤君将夜卿歌带回去严加管束,又以万俟家上下相要挟,逼着万俟龙悦发下狠誓,再用一道将她打发去了边关,用另一道圣旨彻底断了两人间的情缘。
期间,无论万俟龙悦如何苦苦哀求皆是无用。接到戍边圣旨的那一刻,她心如死灰。且不说在边关之地生死难料,仅是离开夜卿歌片刻,她都思之如狂,何况这一去就是整整六年。可即便熬过了这六年,那之后呢,他们又会用何种手段来拆散她们。
靖宁二十年
万俟龙悦与夜卿歌自小年夜后,便被彻底阻隔了联系。开年,她只能托陆熙尧代她转送书函信物,而后带着对夜卿歌的牵挂被迫离京。
此去一别,足有六年。六年间,物是人非。
生离之苦磨去少年意气,曾经的皓皓皎月千疮百孔,浩瀚星河亦不再闪耀。星星终是没了月亮,月亮也再看不见星星。
“陛下,万俟少将军她……”
夜卿歌忌日这天,夜墨含来到陵寝想陪她说会儿话,却见墓室的地面上满是干涸的血迹,而万俟龙悦正静静地靠在夜卿歌棺椁旁。
“将万俟少将军……与先帝合葬。”
既不能生同衾,便就死同穴。
永安四年,女帝夜卿歌于归京途中崩逝,年二十三。
永宁三年,战将万俟龙悦于女帝夜卿歌陵寝自尽,年二十六。
自此,一段君臣间缠绵悱恻的情深虐恋被掩埋于历史洪流之中,再无人知晓。
卿歌,若有来生,我情愿你不是我的君,我亦不是你的臣。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仔细想了想,等手头另外一个坑填完,就开个双重生,重新来过。反正扑街上路,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