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姐她借为少将军接风为由,故意透露行踪引夜朝歌出来。现下她们应该已经有了了断……”
面对万俟龙悦的质问,夜墨含担忧夜卿歌安危,便将她先前计划和盘托出。万俟龙悦闻言,不由分说,立刻策马疾驰,冲着将军道而去。
而一入将军道,眼前所见,便是夜卿歌亲手斩杀夜朝歌那一幕。在万俟龙悦心中,夜卿歌性子软,养得花草被风雨摧残她都会心疼好一阵,受了欺负也不知道还手。
当年万俟龙悦被迫离开时,曾担心夜卿歌再被其他皇女欺负该怎么办。如今见她杀伐果决,足以自保,心中自然高兴,但更多的却是心疼。这些年来,她一定受了不少苦,否则也不会变成现在模样。
听见马儿嘶鸣,正用帛帕拭剑的夜卿歌抬头,见鲜衣女子望向自己,身子不由怔住。尽管过去六年光阴,她二人早已不复当年天真,但夜卿歌绝不会忘记那张夜夜出现在梦中的面孔。
方才的那场血腥,她应该看见了吧。想着在万俟龙悦心中不再纯良,夜卿歌哀戚,只叹造化弄人。也罢,自己如今什么样,她早晚会知道。
夜卿歌收回佩剑,每靠近万俟龙悦一步,心中就多一分胆怯。
“臣救驾来迟,请陛下降罪。”
于她二人,只是君臣,或许更好。
“少将军守卫边关多年,劳苦功高,何罪之有。”
夜卿歌言语柔和,俯身扶起万俟龙悦。而万俟龙悦感受着手中传来的冰凉,见夜卿歌衣着单薄,眉间微皱。她记得夜卿歌自小体弱畏寒,受不得寒气,如今已是凛冬时节,街道两旁积雪皑皑,再看眼前人比从前越发清减,仍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她还是止不住地心疼。
“天寒,陛下记得添衣。”
说着,万俟龙悦解下身上斗篷,给夜卿歌披上。斗篷带着万俟龙悦的温度包裹着夜卿歌,她的心好像又活了过来。
“朕记下了。”
随后赶来的群臣见将军道上的血腥场面,皆是心惊。而万俟泓昭见夜卿歌身上披着的,正是万俟龙悦的斗篷,她就知这二人终是斩不断。
那夜,将军府,万俟龙悦房中。
“母亲。”
“悦儿,你可还记得当初向先帝许下的承诺?”
“女儿记得。”
“复述一遍。”
“臣女万俟龙悦,日后若再敢对太女夜卿歌动半分心思,扰她心神,乱夜氏社稷,必将万劫不复,不得好死。”
“望你不只记得,更要做到。”
“是。”
望着万俟泓昭离去的背影,万俟龙悦双手握紧,她不甘心只做夜卿歌的臣,但她更不想夜卿歌受世人诟病。
腊月初六,夜卿歌生辰。
早朝时,她一如前几日,心思全在万俟龙悦身上。若不是下朝时夜墨含将她拉走,只怕她就要跟着万俟龙悦回了那将军府。
御花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