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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病睢闷声说:“……你很奇怪,竟是这样吃人的吗?”
那人轻笑一声,可这笑声却同之前万般不同,不似先前那样低哑,却是很温润好听的。
“适才我教你的第一课,记住了吗?”
“什么课……我才不要杀人!”
晏病睢猛然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抬眼一看,这竟是一处别致又富丽的小屋。面前之人散着黑发,身上披着件松垮的红袍,待晏病睢看清脸,又是一愣。
这人生得一双焰色赤瞳,笑时眼尾上挑,像是天生便带着股邪气似的,不仅很美,还很妖冶。
此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砸进晏病睢的怀里,他垂眸一看,正是自己遗落的短剑。
那人接了人,便转身坐到桌前,倒了两杯酒。晏病睢这才回神,抱着手中的剑跑到跟前:“我是你的下酒菜吗?”
那人闻言手一顿,又被逗笑了,将其中一盏翡翠杯推了过去。小孩疑神疑鬼,怕他下毒,用手指抵住不喝。
这时又是一阵清风,将房间的门给带上。那缕萦绕的细风穿堂而过,撩起那人右侧的几缕头发。
晏病睢又是目瞪口呆,揪起自己的耳朵,示意道:“你的耳珰很特别。”
上面坠有几颗银铃,其下垂着红流苏。
“第二课,”
那人饮尽杯中酒,终于开口了,“要乖乖叫老师。”
第37章枫花
晏病睢虽不明白,但一听“老师”
二字却不禁挺直脊背:“你吃醉酒,开始乱说。本王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准你做我老师了?”
晏病睢更小的时候便学过七族之术,因此能从自己短剑上的咒法判断对方的来头,况且看这屋子的布局亮堂堂的,没有半分邪气,因此他早猜到这人非妖非鬼,俨然没有之前那样紧张了。
那人支着脑袋,散漫道:“你不准我做你老师没关系,但这个东西……就要还给我。”
他说罢用小指虚虚一勾,晏病睢怀中的短木剑立刻从身上抽离,飞到了桌上。
晏病睢怀中空空,瞠目挢舌:“我的剑上有咒法,认主的,怎么会……”
“你忘了我也不要紧。”
那人撑着脑袋瞧他,像是醉了,又像是兴致很好,“我近日取了个新名字,我觉得很应景,你可以唤我‘睡觉散仙’。”
这是什么胡乱取的名号?
晏病睢望着他,疑道:“难道你时常睡觉吗?”
睡觉散仙说:“我时常失意。”
“失意?你那么爱捉弄人,怎么会失意呢?”
晏病睢难以理解,又离得近了些,看对面依旧懒洋洋的,便问,“哥哥,你的伤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