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顾倾颜耳朵动了动,顺从地往马车前走去。
二人上了马车,匆匆往山下赶去。
暗处,黑袍人慢步走出来,冷冷地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
“主子,这常之澜未免太活跃了,而且颇有才华,若不能为我们所用,不如杀了?”
一名清瘦的随从小声说道。
“先留着,他还有用。”
黑袍人一张脸都被黑布遮着,只有一双莹蓝的眼睛露在黑布外,在月色中显得格外诡谲。
“封宴那边,还要动手吗?”
随从又问。
黑袍人沉默了片刻,冷笑:“本主得到密报,他用商船为饵钓本主,要在东关口设伏。那本主就让他提前去喂鱼,传令,在安嘉渡口动手。”
就在黑袍人转身走向树林时,顾倾颜和暗卫悄悄从路边摸了出来。顾倾颜听力太好了,她方才与暗卫说话时,一下就听到了有人在附近走动。她作势去马车上,其实走的是空马车,她借着马车掩护,藏到了路边的大树后。
“这是什么人?”
暗卫一脸惊惧。
“赶紧给王爷送信。”
顾倾颜急声道。
“可是最后一只渡鸦刚刚放走了。”
暗卫懊丧地说道:“就算现在回京另取信鸽,也赶不上他们的人。”
“走,我们现在出。”
顾倾颜心一横,立马拖着暗卫往山下飞奔。
……
沅江安嘉渡口。
一艘小船泊在码头前,河水被河风推涌着,温柔地推摇着
封宴从船舱出来,仰头看向了翻起白边的天空。
又过了一晚,那两艘商船毫无异样地通过了沅江东关口,从京中来的消息,进京船只也没现异状。
“王妃在宫中见过的黑袍人,不知是否就是在京中伏击我们的那人。”
祈容临跟出来,神色冷峻地说道:“若真的是那人,只怕是皇上容不下你。”
“他早就容不下我了,若不是我有长寒关的战功在身,他哪能让我活着。”
封宴冷笑。
小时候他也期待过得到父亲的垂爱,后来才现,皇帝是没有父爱的,起码对他没有。至于太后,一开始或者也有怜悯,但年纪越大,他就越明白,太后只是想扶持一个听话的皇子,成为太后母族的盾与箭。
“王爷,京中来信。”
方庭拿着渡鸦过来,取下密信放到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