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又在画室睡着了?
长臂伸展,他把里面的灯按亮,环视一圈,画室里基本还是他走时候的样子。
里面没人。
他又把灯关掉,转身出去,把自己的领带扯得不成样子。
这画室里明明没开暖气,他怎么觉得热得慌?
还口干舌燥的。
好在主卧离画室并不远,他轻一脚重一脚地往着主卧去。
推开门,天花板上的灯还大亮着。
身穿一袭白色真丝睡衣的人正平躺在大床上,脸上敷着黑色的面膜,呼吸轻又浅。
难道是敷着面膜睡着了?
司择毅把自己的大衣随手放在沙上,尽可能控制着自己的脚步声。
厚实的地毯,又把他本就不重的脚步声侵蚀大半。
他站在床前,俯身看着被子都没盖的女人,伸手准备揭掉她脸上的面膜,床上的人却突然睁眼——
“啊!”
被凭空出现的他吓到,简茗蹭地坐起来,度像是后背安了强力弹簧一样快。
微醺的司择毅躲闪不及,头被她的头撞个正着,向后退了一大步,身体晃晃悠悠的,站都站不直。
捂着自己的头,他看着急忙下床来扶他的简茗,觉得好笑得很。
他怎么,觉得自己越来越幼稚了?
是不是被她传染的?
把手搭在她臂弯里,他朝着大床去,笑呵呵地看着她摸了摸自己脸颊之后,又摸她的。
看着坐在床上的人,简茗把他的拖鞋拿过来,觉得今天这男人怪得很。
出门的时候神神秘秘的,回来了又故作玄虚来吓她。
可他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像是喝醉的样子,就是脸上的温度比自己高点。
“你今天应该跟我一起去的……”
司择毅向后倒,柔软的床还把他颠了几颠。
“为什么?”
她回头,现床上的男人还没脱鞋呢!
“你没脱鞋。”
床上的男人又坐起来,乖乖把脚上的拖鞋蹬掉,甚至趴下去,整整齐齐把鞋摆在床尾的地板上。
平时拒人千里之外、用鼻孔看人的习惯是一点也看不见了。
“因为我今天遇见了一个讨人厌的女人……”
他看着她,她觉得他肯定是醉了,醉得还不轻。
她把脸上的面膜扯下来扔进垃圾桶里,抬脚去了浴室。
敷完面膜,脸上的精华液可是要及时洗掉的,不然面膜的效果会适得其反。
司择毅看着她模糊的背影,身体呈一个大字瘫倒在床上。
头顶漂亮的水晶灯也看不清,他干脆闭上眼睛。
从浴室出来的简茗看他躺下,心里纠结,要不要让人给他熬碗醒酒汤呢?
看这样子,明早起来,他的头可不会好过。
几秒之后,简茗按响了床头柜边的按铃,她吩咐下去,“熬一碗醒酒汤来。”
面向床上的人,她的膝盖先上床。
她想把人推到他那一半位置上去。
可喝了酒的人软得不行,身体沉重得很,她实在是没力气推动他。
跪在床上,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尝试,还是没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