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问别人的?”
熊逸文不太理解,“合不合适,应该只有我们自己才最清楚吧。”
“不一定呀,这也因人而异的,”
边忱低下头,声音也小了一点,“感觉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他的客观看法可能对我有点帮助。”
熊逸文耸了耸肩,对此不置可否。
晚餐上来之后,大家热热闹闹之际。
边忱深吸了一口气,往熊逸文身旁靠近一点,跟他说:“我房东周六就会回来了,然后我们事务所下周一开始上班,嗯……我周六可能就回去。这些天超感谢你了呀。”
“什么?你……”
“别那么大声。”
边忱拽了一下他的衣服,有点苦恼。
熊逸文着急,压低声音:“你要退出了?不跟我们一起干了?”
“我本来就不是队里的一员呀,其实一窍不通的,”
她挠了挠头发,“所以想了很久,还是做原来的工作比较适合我。”
“可是……”
“哎呀不用再说其他啦,何况我这样很不好意思的,都没怎么参与到你们早期的努力中去。”
熊逸文也没再多劝,尊重她的意愿。只是心里还压着别的心思,害怕以后跟她失联。
“那你不会换手机号码之类的吧?”
“不会吧,”
边忱往杯子里重新倒满可乐,“而且我应该会一直留在上海工作的。”
“那就好。”
因为拿到了项目资金的缘故,今天大家的心情都很不错,欢颜笑语地用晚餐。
可无论是餐馆内的热烈氛围,还是餐馆外的斑驳街景,都让边忱觉得恍惚,无心吃晚餐。
她得好好想想,有些事情,是不是从此变了个样?
她见到张饮修了;
她开始思考一些以前不曾认真思考过的东西;
她发现,原来见到他真人这件事,仅仅是自己攀爬金字塔的开端,根本就不是终点。
在与他短短两个小时的相处过后,边忱明确地感受到,他几乎是一个一举一动都在发光的人。从前那些被他一笔略过的、他自身阶层的边边角角,真正近距离接触时,才深知有多高不可攀。
边忱离张饮修所在的顶端,原来是如此的遥不可及,远到让她眼眶发烫。
十点的简笔画,十点半的热鼻血,十一点的咖啡馆,十二点的空座位……那一切,都终将再一次归于她独自一人午夜梦回时的心酸和渴望。
张饮修,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坐在烛光长桌的另一端,与你势均力敌地共进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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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腾大厦顶层,1nt的露天阳台。
坐在藤编凉椅上的许易钦瞥见身穿一袭藏青色大衣的来人,稍举起了手好让他看见。
待某人的目光看过来,他才挪开椅子站起身,招手,“站过来一点。”
张站在原地没动,双手收在大衣口袋里,神色冷冷清清,“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