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宁的动作停住了,她确实想过顾言会把她抓起来,杀掉。
听见一阵只有水面摇曳的寂静,顾言看着水里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手,继续道,“你可知你住那院子,是修给谁的?”
晚宁抬起头看向他,惊喜和疑惑在目光中闪动。顾言的视线对上她的眼睛,轻声道:“你那日问我高兴什么,你现在告诉我,我高兴什么?”
“你什么时候怀疑是我的?”
“陈清可有与你提起宴白?”
晚宁垂眸思索了一番,山寨里,顾言突然出现,那副一夜未眠的样子又浮现在脑海里。
顾言捞起她的手,从灶台上找到一块干净的布,仔细地擦着,“我怕极了。”
见他此般愧疚难当的模样,晚宁顿觉这旧账查得毫无必要,把手抽回来在身上胡乱蹭了蹭,扬起下巴摆出一副傲气的模样,“你也太小看我了,你走以后,我可长了不少本事呢。”
此时窗外的一瞬“沙沙”
声,钻进了晚宁的耳朵里,她抬起手示意顾言别说话,指了指窗户,眼神交流之间,两人一起慢慢走了过去。
晚宁站在窗边细细听了听,指了指身后的墙,顾言拔了剑便蹿了出去,晚宁紧紧跟在后面。
昏暗的夜色如浓墨一团,借着星月光华和一旁主屋里透出来的一点光线,模糊之中,一个黑影拔腿就跑。
晚宁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忍不住的笑意爬上脸来,她挑衅般看向顾言,“我们比比看,谁先抓到他,如何?”
顾言把剑收起,顿觉有趣,“赢的人能提一个要求,输的人必须答应。”
“好。”
晚宁应得爽快,抬脚便上了屋檐,追了出去。
眼见美人如仙娥,宛如脚踏流云,衣裙翩翩,顾言亦无心追赶,只是享受般跟着。那黑影跑得精疲力尽,眼见要被晚宁抓住,转身甩出一支飞刀,直奔晚宁额心。那刀子寒光一闪,顾言的心跳顷刻间漏了一拍,“阿宁!”
晚宁旋身躲过,那刀刃带落了她一丝乌发,而后被她脚尖踢起,返转飞回,那黑影在转身要逃之际,倒地不起,没了呼吸。
两人落在那黑衣人脚边,晚宁却愁苦起来,“糟了,太黑,打偏了。”
顾言心中赞叹之余松了口气,抬手理了理晚宁有些蓬乱的头发,“不偏,正好。”
而后他蹲下身子在那黑衣人衣服里搜出来一块令牌,上面赫然刻着一个“羽”
字。
晚宁凑过去看了一眼,“羽州?”
顾言把那令牌攥进手里,“未必。”
“这人不能就这么放在这……会吓着人的。”
晚宁从另一个方面苦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