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过一会儿,她又疼的龇牙咧嘴,甚至有好几次,连左腿都忍不住要弹跳起来。
“你这样不行的,小姑娘,手术已经进行一半了,一定要全力配合。再疼也忍住,你一惊一乍的,我也会受影响,这样手术的风险反而会更大。”
医生严肃说道。
“好,好——我,知道了。”
何朵笑着说道。虽然在笑,牙齿却咬的紧紧的。
“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我终于——”
为了转移注意力,何朵咬牙切齿地唱着脑子里所有能想到的歌。
医护人员们感动不已,加紧速度进行着手术。约莫半个多小时后,一个医生终于受不了了,道:“休息会儿吧,你一直这么唱,吵得不行,还是会分散掉我们的注意力的。”
“噢。”
何朵讪讪地闭上嘴,紧接着又不得不咬紧牙根,因为疼痛依然一次又一次横冲直撞席卷着她。
“好了,可以缝合了!”
不知过了多久,院长终于如释重负地宣布道。
全场人员都松了口气,何朵紧握的双手也终于松了下来,手心里全是滑溜溜的汗珠子。
她能感受到针线一阵阵穿透腿部皮肤的过程,只是表皮的痛感并不明显,麻药对这一层的作用还是依然有效的。
何朵被推回病房的时候,宿舍里的另外三个女生和朱峰也纷纷如获大赦般长舒一口气。
();() “哇,终于出来了!不是说一个小时吗?手术足足有两个半小时多了。”
舍友阿静关切地说道。
“啊?竟然有这么久!”
何朵有些眩晕。她一直全神贯注地关注着伤口的疼痛,并没有发现时间流逝的如此之快。
“血管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和神经还有动脉连在一起了,所以花的时间久了点儿。”
院长耐心地解释道。
“那医生,手术结果怎么样?”
另一个舍友玲玲说道。
“很成功。这丫头很棒,特别勇敢,一直在唱歌,我们都被感动到了。接下来再卧床休息三天,就能拆线了。”
院长说道。
“太好了!感谢医生!”
众人异口同声说道。
医生走后,几人关切地询问着何朵的身体感受。何朵虽然嘻嘻哈哈,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个不停。这一场煎熬了两个多小时的大手术,任她再坚强乐观,也忍不住被劫后余生的巨大情绪起伏包裹着。
朱峰见状,不断地拿纸巾给她擦拭眼泪。何朵又哭又笑地接过纸巾,自己慢慢擦了起来。朱峰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脸色顿时一变,惊道:“有点烫!我去找医生!”
说罢扭头就要去找医生。
舍友们也跟着慌了,舍友小芒也赶紧伸手摸了摸何朵的额头,迟疑地说道:“没有呀!好像正常的吧?”
“哎,我看是某人太担心了,关心则乱了吧!”
另外两个舍友笑嘻嘻地打趣道。
“别闹。”
何朵虚弱地笑道。
“饿了吧?我去买点吃的。”
朱峰羞涩地笑了笑,继而温柔问道。
按照医生嘱咐,这几天何朵要吃一些渣滓少的流食。只是她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能吃些什么,就随口说了句煎鸡蛋。朱峰听罢,立刻噔噔蹬跑了出去。
“哇,好贴心呀!何朵,这位老朱肯定是你的追求者吧?”
舍友们再也按捺不住八卦的心,激动地询问道。
“别胡说哟,人家是我好朋友。我们都是社团创始人,平时在社团工作中交流比较多,就成好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