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洋顿住,攥紧了手机。
刺眼的阳光下,他眼神跟冰刀一样穿过半个操场扎到李川身上。
他这个暑假一直在家陪他那两岁多的外甥看动画片,饿了就吃,累了就睡,两个月胖了七八斤,脸都圆了。
徐洋:你过来,我一拳抡死你。
李川:你看我像傻的吗,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
徐洋气得差点厥过去,撸起防晒衣的袖子:那我过去,一屁股坐死你。
李川:怕了怕了,溜了溜了。
路闻至刚下飞机就看到了群里的消息,感觉下一秒俩人就要打起来,互相薅头,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上车后他给林逢时了条信息,说他今晚要住在家里,有家庭聚会,明天回公寓。
翻开备忘录里的待办事项,路闻至眉心微拧,“陈叔,去市医院。”
对方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有些担忧道:“身体不舒服?”
路闻至:“接我妈,顺便做个检查。”
最近蒋主任展开了一项关于信息素紊乱方面的学术研究,把路闻至列为第一观察和实验对象,让他抽时间去医院提供几管血和信息素以供研究。
倘若她真的研究出什么成果,作为“小白鼠”
的路闻至会是第一受益人。
因为信息素紊乱综合症,路闻至最大的困扰是不能恋爱,容易给对方造成伤害,不过幸好他遇见了林逢时。
虽然一开始他追林逢时的动机不纯,但喜欢是真的,想一直在一起也是真的。
之所以依旧希望能得到有效治疗,是因为不想易感期的时候影响其他人,顺便也为医学展做点儿贡献。
昨天是林逢时和陈青作为咖啡店正式员工工作的最后一天,工作结束后店长请所有店员一起吃饭,临近十一点才各自散去。
地铁和公交早已停运,林逢时只能打车回去。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简单洗漱过后就睡了。
没有定闹钟,睡到自然醒。
挣扎着睁开半只眼,遮光窗帘只拉了半边,但今日阳光不足,所以整体比较昏暗。
窗户开了一条小缝,风吹起窗纱飘起又落下,眼神逐渐聚焦,林逢时翻了个身,猛然现背后躺了个人。
惊吓得背脊紧绷,看清对方熟悉的五官,林逢时整个人缓缓松了口气,松弛了紧绷的神经。
路闻至是什么时候来的,都躺到他身边了他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以前在寝室的时候,徐洋半夜起来上厕所他都能感觉到,现如今警觉性已经这么低了吗?
路闻至睡得正熟,半个月没见,他比之前黑了点,脸和脖子那块儿能看到分界线,不过面部线条轮廓变得更加硬朗。
兴许是怕吵到他,a1pha靠得不是很近,但苦艾酒味的信息素却如有意识般的缠绕着他。
瞄了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才九点不到。路闻至家到公寓四十多分钟的车程,也就是说,他可能七点多就起了。
凝视他良久,林逢时放轻动作坐了起来,掀开被子盖到a1pha身上。
可能是感觉到了被子的重量,路闻至眼皮动了动,醒了。“早……”
林逢时手指一顿:“你什么时候来的?”
路闻至掩嘴打了个哈欠,顺势环上林逢时的腰,利用体重优势将人压倒,惺忪地亲了他一口:“不知道,反正天亮了就来了。困,让我抱着睡会儿。”
昨天下午他去医院被抽了十管血,这倒没什么,主要是还被抽了两管信息素,人都虚了。
看着在自己胸前拱来拱去的a1pha,林逢时莫名想到了之前在菜市场看到的小黑狗,也就一个月大,哼哼唧唧的往主人怀里钻。
须臾,路闻至终于老实了,似乎是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胸口被压的不太舒服,林逢时稍微动了下,将被子扯到a1pha肩头,“昨晚没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