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福有些讶异的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秀女,居然敢这么和七王爷说话,他怒气冲冲的尖细着嗓子道:“你不要命了?你知道他是谁么?他是本朝赫赫有名的七王爷,是当朝皇帝的亲弟弟,我看你是疯了!”
秦暖卿撅着嘴不说话,皇帝的弟弟又怎么了,那他也是坏人的头!
王得福将秦暖卿并一起进宫的十六人都被安排住在偏殿安秀阁里,让她们早早歇息,说是明日早起查验身体后就要学习宫内礼仪,要好生听话之类就离开了,秦暖卿跌坐在床上,到现在她还不能接受这一天内突如其来的变化!今日早上舅舅还拿了一个囊饼叫她出去采药,晚上就进了宫成了秀女!
与秦暖卿一个屋子住的秀女恰巧是今日同坐马车的三名女子,其中一个穿白色衣衫,体态苗条的女子看秦暖卿蜷坐在床上哭泣,就走过来询问道:“姑娘,你莫要哭了,别人可能不知,我们四人一路同坐一辆马上赶了半月的路,断不会认错了的,你不是赵姐姐,你……你怎么到马车上来了呢?”
秦暖卿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她细细弯弯的眉毛下一双大眼睛正看着自己,目光里充满关切,秦暖卿还没来得及说话,另外两名女子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肤色稍黑,身穿蓝色长裙的女子哑着嗓子问道:“对啊,对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白衣女子怕吓着秦暖卿,忙笑道:“姑娘,你不要害怕,我是枚朵,”
她指着蓝衣女子道:“她是脂烟,这个嘛是离儿。”
叫离儿的女子吐吐舌头,娇憨的笑了一下。
也许是同屋的三名女子表现的非常友善,秦暖卿的不安得到稍稍的缓解,她看了看一脸疑惑不解的三个人张口说道:“我叫秦暖卿,我是被打晕了送到马车上的。”
一听到秦暖卿说是被打晕抓到马车里,三个人都大吃一惊,尤其是脂烟,最耐不住性子,忙问道:“快说说怎么回事!”
秦暖卿抹掉脸上的泪珠儿道:“早上我帮舅舅去采草药,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那两个侍卫向我打问事情,不承想他们竟将我打晕,等我醒来就已经到宫里了,你们呢?也是被强来的么?”
枚朵她们三个互相看了看道:“我们不是,都是各个县衙选送来的。”
秦暖卿咬着嘴唇心想,她们竟都是自愿来的?远离了家人来这?
离儿瞪着大大的圆眼睛道:“天子脚下没有王法了么,明日你去找秦大人说明白,让他送你回家去!”
枚朵瞅了她一眼道:“送回去?赵姐姐逃走了,才抓卿儿顶数来这的,哪就这么简单就给送回去的道理?”
离儿急的直跺脚,秦暖卿望了望长的娇小玲珑的离儿,冲她感激的笑笑。
枚朵挨着秦暖卿坐下,拉着她的手问道:“你有什么打算么?”
秦暖卿摇摇头:“如果我逃走,家里人一定会遭殃,所以……我走不了了。”
一想到舅舅也许正到处找自己,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脂烟道:“你家里人见你失踪了该多么着急!”
秦暖卿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就舅舅一个亲人,可能他会着急吧,别人恐怕不会。”
枚朵将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道:“过段时间想法子给你舅舅捎个信去,叫他莫要挂念,既然我们入了宫,那就是缘分了,以后彼此互相照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