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昔羽呼吸粗重,逐渐汗湿了后背,一只手控制不住的按住那人的后脑勺。
不知过了多久,梅昔羽忽然绷紧了脚背,手指扣紧。
那人忍不住呛咳起来,梅昔羽敛眸,理智渐渐回归,身上的热度终于退了下去。
他把手伸出去:“起来。”
那人被他拉了起来。
因为跪的太久,腿脚都是酸软的,猛然起身,却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他下意识勾住梅昔羽的脖子,梅昔羽眼疾手快的扶住他的腰。
“你还好吗?”
那人嗓子有些哑:“你觉得呢?”
梅昔羽眼里氤氲着水汽:“……不好意思。”
身上的麻烦已经解决了,他不想在这里久留,道:“你好生休息,我先告辞。”
他要往外走,却被那人拉住:“等等……”
梅昔羽微微紧张起来:“你还有什么事?”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那人轻轻道。
抱歉,的确是不怎么想。
不过梅昔羽很明智的没有将这话说出口,只道:“你喝酒了,我也中了药。”
那人听出他的话外之意,嗤笑一声,像是酒醒了:“……点灯。”
梅昔羽这才觉出尴尬来,沉默下来。衣服被一件件的穿回原处,梅昔羽转身,将最大的那盏灯点上了。
屋子里骤然明亮起来,那人一袭深红长衫,革带佩金鱼袋,紧束劲腰,袖口嵌了金丝。坐在紫檀木扶手椅上,单手撑于桌上,闭眼轻歇,另一手微蜷起,修长指尖停在案几上。
眉眼昳丽秾艳,精致惑人。
梅昔羽的身形僵住了。
竟然是颜随。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某种耐人寻味的味道,与方才厢房内的热火朝天比起来,此时的屋子里连空气都变得冷清寒凉。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寂静到不可思议。良久,颜随抬眸,眼神里没有丝毫感情:“少卿大人,我喝醉了。”
梅昔羽道:“我也是。”
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两个人便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今天的事只是两人一时的意乱情迷,不必纠缠,也不必计较。
完全把它当做没发生过就好。
梅昔羽又在那里站了片刻,觉得自己实在是不适合再在这里呆下去了,转头道:“我走了。”
那扇方才他们还在上面抵死缠绵的门被打开,又被轻轻地关上。
颜随向后把身子靠在了躺椅上,轻轻地呼了口气。
他闭上了眼。
台子上歌女表演了一出又一出,余慎早已经看的心烦了。连花生都不想吃了,就想去二楼找他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