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形瘦弱,枯瘦得几乎像是长在悬崖边的花,一阵狂风吹来,便能把她给折断。
叶沉用力闭了闭眼,轻拍着母亲肩膀的手连指尖都隐隐泛着白。
叶溪回到家时已经过了十一点。
悬浮车停在门口,叶溪从车上走下,脚步忽的一顿。
借着路灯光看到白瞳头上那十分显眼的白毛后,叶溪心里的戒备骤散。
“白瞳,你怎么会蹲在我家门口?”
白瞳抬起头,一脸颓然,“叶溪,我堂姐,是真的想要我死。”
想到自己和堂姐对峙时的场景,白瞳嘴巴一瘪。
要不是男儿气概这四个字严严实实地压在自己头上,白瞳定然想现在就嚎啕大哭,好好发泄一场。
叶溪一脸无语地看着白瞳,伸手揉了揉自己额角。
“你堂姐想要你死,这和你来找我有什么关系
?”
白瞳不敢置信地看着叶溪,就像是看着一个欺骗了良家少男的负心汉。
“你怎么这么冷酷无情?你救了我,就不能救人救到底吗?”
叶溪沉默。
得勒,她这是救人救出了一个祖宗。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是被白瞳一打岔,叶溪心底的烦躁倒十分莫名地直接少了大半。
她打开门,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动也不动一下的白瞳,“怎么,还要我请你进去?”
“我。。。。。。走不动路。”
白瞳眼神游移,完全不敢抬头和叶溪对视。
叶溪眼皮子一跳,咬牙道:“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白瞳低头捏着自己的手指,小声道:“我威胁了保镖,让他们送我过来的。”
就凭他现在这个软。绵绵,毫无力气的身体,怎么可能从医院走到叶溪家门口?
叶溪无言以对。
原来在对面树林子里喂蚊子的人竟然是白家保镖。
也不知这些保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遇上白瞳这个雇主。
叶溪打开大门,冷着脸把白瞳给架进去直接丢在了沙发上。
白瞳双手合拢放在腹部,十分安详地躺在沙发上。
他看着房顶的暗色壁纸,也不知是在对叶溪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堂姐说,白家对她一点儿也不好。不让她爸爸进公司,不让她妈进白家大门。就连她出了事,白家都不为她出头,将汪月给直接封杀掉。”
叶溪冷笑一声,“她还真是好意思,就知道逮着
软柿子捏。”
软柿子白瞳充耳不闻叶溪的讽刺,继续说道:“她还说我就是个四肢发达的大傻。瓜,口上说着要给她报仇,其实都是假话。”
“可是我就是打不过你,那有什么办法?”
也不管这些是不是白家的辛秘,伤心之下,白瞳一股脑地把自家事像倒豆子一样倒了出来。
“二叔当年偷工减料,以次充好,最后还牵连到了白家,差点让白家都跟着倒了。爷爷亲口发了话,不许二叔再沾手公司的事。他天天悠闲又自在,还能领大笔分红,我都还羡慕他呢。”
“她妈妈是小三,当年仗着怀。孕逼走前二婶想要进入白家。有爷爷在,又怎么可能会承认这个舞妓出身的儿媳妇。”
“其他堂。哥堂姐都不喜欢她,只有我自小就保护她,处处为她出头。结果她这么嫌弃我,还想要杀我霸占我爸妈的家产。”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白瞳越说越伤心。
也不知道是伤心自己这些年的亲情错付,还是伤心自己真的从小就傻到大,被人耍得团团转。
叶溪连忙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他,“白少爷,你哭小声一点,你家保镖还在外面呢!”
“呜呜呜,我、我就是憋不住想哭。”
这天晚上,哭声幽幽怨怨地响了一晚上,哭得叶溪头都大了。
直到叶溪入睡后,梦中都似乎响彻着白瞳的哭声。
简直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