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背包在救小白时丢进缝道了,羊角灯也在万木春那里,轿子里伸手不见五指,轿子外也是漆黑一片。我没有办法看清那些纹路,只好将破碎的铃铛连同珠子放进衣兜里。
我对萨族服饰的了解不是很深,一番摸索后发现那衣服是套在防身衣外,而防身衣内里有暗兜。我换了几个高难度的姿势,终于把铃铛和珠子放进暗兜里,但外面的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也没能脱下来。
我站起身想要像套头衫那样把衣服脱下来,不想刚刚站起来,铃铛再次响起,而且这声音就贴着耳朵,实在难以分清来自哪个方向。
我不敢乱动了,或许这件衣服上缝了许多不易察觉但一动就会叮当作响的金属片。可能是装饰,也可能单纯为了防范我。
我小心翼翼地坐下,屁股下却不像之前那样平坦。萨族服饰厚重,如果下摆折在一起,会像石头一样坚硬,我伸手顺顺下摆,结果发现屁股下多了样东西。
手慢慢地再次摸过去,硬的,有点湿,还开了叉,我数了数,一共有五个分叉,粗细差不多,但长短不一。
不用我多说,大家也应该能猜出这是什么。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可能是好奇,也可能想亲眼看看,又或者想在确认后尽快有所防范,总之我看向了一直被我忽视的左手边。
清醒后,我一直坐在右边靠窗的位置上,当时没有多想,以为只是碰巧,现在才知道这轿子里不止我一个人。
眼前没有出现任何恐怖的景象,这里太黑了,就算我死命地睁大眼也看不清任何东西,但恐惧感由内而生。
联想之前,如果现在还是在迎亲路上,那么它就是那名“压轿孩”
,既然任鸟飞能轻松压制住它,我想我应该也可以,心里顿时轻松不少。
但如果这是迎亲后,它最大的可能便是“新娘”
了。
一直以来我都不信鬼神之说,今时今地我依然不信。所有的超自然现象都可以被科学解释,即便现在无法被解释,未来也一定可以,因为科学没有尽头。
就像我所在的这座地下城,处处透着诡秘,也处处透着人为的痕迹。
现在不是正面硬刚的好时机,它们“人”
多势众,我形单影只还没件称手的武器,唯有智取才是上上策,于是我往右手边一挪再挪,窝缩在角落。
印象中那扇小窗不大,但足够我蹿出去,就是得快,还不能让它们察觉,所以首先得知道窗外有几个“人”
守着,分别在什么位置,但光窗边的那具走尸就不是一个人能解决的,所以必须先避开他。
然后我要在黑暗中避开其他“人”
,或者只和其中两个正面交手,这样才可能顺利逃脱。逃脱后,我还要在这个不知名的通道里顺利甩开它们……没有光,这所有的计划都要靠听觉完成。
我越想越觉得难度系数很大,不由在心里唉声叹气。
“啾啾啾,我又来啦,嘻嘻嘻嘻~”
我惊得差点后退躺在“新娘”
(也可能是男孩)身上,心里还未平静便怒道:“草,你到底是来帮我的,还是害我的!”
依旧奶声奶气的声音说:“啾啾啾,小心,小心,小心。”
我:“擦,迟早拆了你!”
“小心,小心,小心,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