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成了他这几日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乘风每次都尽职尽责地汇报着苏凝芷的行踪。
但谢淮安询问的次数太多了,如此反复几次,乘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你不会……假戏真做了吧?”
谢淮安闻言,脸色一沉,将手中的书重重地合上,发出一声闷响。
“本王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会拘于儿女私情?”
乘风内心腹诽:王爷,你就自欺欺人吧!这几天王爷魂不守舍的样子,瞎子都看得出来!
不知不觉间,苏凝芷在普济寺已经待了小半个月。
何太妃为祈求阖家安康而举行的祈福仪式已经圆满结束,但由于何婉珍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启程回靖王府的日期只能一再推迟。
普济寺作为香火鼎盛的千年古刹,以普度众生、慈悲为怀而闻名遐迩。
寺中的方丈不仅佛法高深,还精通医术,在方丈的精心治疗下,何婉珍身上的伤势已无大碍。
然而,何婉珍虽然身体逐渐康复,但精神上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自从那日被毒蛇惊吓后,她对所有与蛇形相似的物体都产生了极度的恐惧。
无论是腰带、丝巾,抑或是寻常的麻绳,只要形状与蛇类相似,都能让她陷入惊恐万分的境地,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句话用来形容她如今的状态再贴切不过。
碧玉一边熟练地收拾着行囊,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那何小姐有今天,也是她咎由自取!谁让她心肠歹毒,竟买通杀手行刺王妃。幸好王妃吉人天相,才逃过一劫。可太妃娘娘也真是偏心,对何小姐的恶行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如今何小姐落得这般疯疯癫癫的下场,也算是老天有眼,恶有恶报!”
“碧玉,慎言!”
苏凝芷神色一凛,语气严肃地出言提醒道,“小心隔墙有耳!”
碧玉不以为意地撅起小嘴:“隔墙有什么耳,奴婢还会不知道吗?”
话音刚落,她忽然推开一扇窗,就看到一个身影倒挂在窗边,与她四目相对。
此人正是谢淮安的暗卫破浪,他显然也没料到会被碧玉撞破,尴尬地冲着苏凝芷和碧玉傻笑:“属下破浪参见王妃,见过碧玉姑娘!”
碧玉见破浪这副窘迫的模样,心中暗自好笑,故意板起脸:“我说这位暗卫大哥,你天天这样神出鬼没地盯着我们王妃,难道就不嫌累得慌吗?”
破浪被问得面红耳赤,支支吾吾解释道:“碧玉姑娘,属下也是奉命行事,职责所在,不敢有丝毫懈怠,更不敢喊累。”
碧玉却不依不饶:“可我们王妃被你盯得烦了。我们王妃又不是犯人,凭什么被天天这样盯着?”
“碧玉姑娘有所不知,王爷担心王妃的安危,这才派属下贴身保护王妃安全的!”
“少来!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贴身保护王妃?若王爷真有心保护王妃,就应该派个女的来!你这样成天跟在我们王妃身边,分明就是监视!”
破浪被碧玉怼得哑口无言,满脸窘迫。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王妃不仅不好糊弄,就连她身边的婢女也如此伶牙俐齿,简直让人招架不住。
一直沉默不语的苏凝芷走到窗边,对挂在窗外的破浪道:“碧玉说的对,若王爷想让人贴身保护我,应该在我身边安插个女暗卫。你是男子,多有不便,还请代为转告。”
苏凝芷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与其被动地接受谢淮安派人监视,不如主动出击,向他要一个武功高强的女暗卫,这样一来,下次再遇到类似的刺杀事件,至少她能多一分自保之力。
破浪闻言,面露难色:“王妃,这……”
苏凝芷睨了他一眼:“怎么,难道你还想继续对我用美男计不成?”
“属下绝无此意!”
破浪顿时满脸通红,“属下这就去转告王爷!”
说完,破浪便如蒙大赦一般,逃也似的离开了。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苏凝芷只觉得好笑。
她实在想不明白,上一世,自己的嫡姐苏锦月究竟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会对破浪这样一个男人死心塌地,迷恋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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