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历来是外交活动的高峰期,各国每年都会在这个月密集开展外交访问,这几乎已成为国际社会约定俗成的规矩。
每年十月,边察便鲜少留在帝都,他往往天南地北到处飞,作为华夏国皇帝,兢兢业业地履行着职责,访问各个国家,就过去一年的合作成果、未来一年的美好愿景,进行磋商与谈话,举杯共祝双赢未来。
今年亦不在例外,但边察的专机上多了一个人:他不舍得与顾双习分离数天,这次索性把她也一起带上,陪他做“空中飞人”
。
顾双习被边察从被窝里挖出来时,才刚刚凌晨3点半。
她困得睁不开眼,幸好边察也不需要她自己走路,他用长毛大衣把她包裹紧实,抱着她坐进车里。
待要登机时,早有媒体记者守在机场,等着拍摄皇帝登机照片,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采访上几句话。
边察却先说话:“请诸位先收起照相机,并且保持安静。我的爱人还在睡觉,恐怕无法接受采访,我把她送上飞机,再下来配合诸位的工作。”
帝都秋天的寒风里,记者们看见皇帝一袭黑衣,衬得肤白如玉、身高腿长。他怀抱着一抹被裹在毛皮大衣里的娇小人影,朝记者们抱歉地笑了笑,便登上舷梯、跨进机舱。片刻后,边察又出现在飞机舱门处,微笑着向记者们摆手示意。
记者们便又架好摄像机与话筒,等着皇帝走下来接受采访。
采访不长,两3个问题便结束,众人目送着边察登机,旁边有政府工作人员走来,请各位媒体朋友去旁边的休息室里暂坐,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天气愈寒凉,晨间气温更低,记者们在寒风中守候了数个小时,即便因拿到了重磅新闻素材而心满意足,生理也提醒着他们:现在最好听从工作人员的安排,等身子暖和些了再继续工作。
休息室里为媒体记者们准备了热茶与餐点,记者们一面喝茶吃点心,一面随意地聊起了天。
其中一人笑谈:“这貌似是皇帝陛下登基以来,头一次和别人一起出国访问吧?以往要么是他自己去,要么是宰相大人去。”
另一个人接话道:“这也是阁下头一次在登机前说了这么多话,往年他最多说一句‘各位辛苦’,便头也不回地上飞机,今年居然愿意回答问题了。”
“大概全是因为那位小姐吧?阁下为她改变了许多。”
又一名记者抿唇微笑,慢条斯理地掰着饼干,“带她一起去也就罢了,不舍得弄醒她,也不舍得让她出镜露面、应对采访。皇帝爱人的方式也真有够……”
话语点到即止,并不直接说出最后的那个具体形容词。
其她人倒是认出她的身份,纷纷善意起哄:“赵大记者,您最近和宰相走得很近嘛,有没有什么独家内幕可以透露给我们的啊?”
赵大记者——赵掇月把饼干在牙齿间嚼得咔咔脆响,意味不明地勾着笑意:“我能给出的唯一内幕大概是:皇帝阁下希望这篇关于出国访问的报道,可以提一笔小姐——当然,重点必须落在‘皇帝深爱她、宠溺她’这个话题上。”
随后她招呼众人:“试试这款饼干吧,味道还不错,酥脆香甜,不愧是皇室特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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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双习悠悠醒转,映入眼帘的却不是熟悉的卧室天花板。
她正躺在边察怀抱中,而他只掐亮了一盏阅读灯,正在翻看一份文件,签字笔划过纸面,出轻微的“沙沙”
声响。边察戴着眼镜,神情专注,唇角抿成一道平直的线。
顾双习有些困惑,不知她身在何处。
见她醒来,边察放下文件和笔,抬手去摸她的脸颊。“饿了吗?”
他柔声问她,“早餐喝点燕麦粥好吗?”
“……好。”
她想起身,边察拢着她的腰,看着她坐起来,迷茫地眨了眨眼,“我们这是在哪里?”
“在我的专机上,你是第一次坐。”
边察说,“早该带你坐的,只是你一直不愿意陪我出差,而我也怕出门在外,会冷落你,或者保护不好你。”
顿了顿,他靠近她,指腹扫过她的睫毛,惹来她快眨动眼睛。边察轻声说:“只是这次出差,起码得去大半个月,我不想与你分离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