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一用力,把栓子从田里拔出来,脸上满是黑泥,陆云轻皱眉头。
“和我一起去你家,问问你妈,我这片田该怎么赔。”
栓子着急了,他妈身体不好的,受不了气。
知道他在外面惹事了,肯定要生气,在外人面前还是要惹着。
再是赔钱,他家里有多少钱他心里有数,他妈辛苦做针线活,眼睛都要瞎了,当着他的面说不做了,可私底下还是在做。
他看着于心不忍,又哀怨自己怎么这么没用,赚不来钱,这手还控制不住,听到‘赌’这个字,就跑着去赌,每次抱着只要赢一次就不玩了,还能去镇子上给他妈买点好吃的。
可每次都输了,输的光光的,就偷他妈的钱去还债。
有时候感觉自己真不是人,看着这双手,都有种想剁下来的念头。
他光顾这里很久了,看着这么多的鱼,心想偷个一两条也不会被发现的,偷一条回去给他妈补补身子,就说是他买的,都已经想好怎么说了,不想昨晚鬼撞墙了,怎么也走不出去,醒来还被村里的人抓到了,这让他怎么不着急。
高抬脖子,死硬着嘴,“你这么多庄稼,压了几根有什么关系。”
“都是我辛辛苦苦种的,你说和我什么关系,是我给我儿子的家产!”
扯着栓子,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实际上都是虚的。
瞧把他陆大爷厉害的。
“你又不可能立马就死,看着就能活上百岁的。”
陆云:“
……”
这句听起来让人开心,可我不会被你的话糊弄过去。
小崽子弄坏了他的庄稼,这可是他种了四个多月的成果啊。
日晒风吹,皮肤都晒黑了。
【老父亲的皮肤本就是黑的啊,院长开始找理由诉惨了。】
陆云式假笑,‘梦魇真的不错哦,你可以试一试。’
【啊!可怜的小云儿就是揭穿了院长的真面目,就被威胁了,这份工作太危险了,天帝——】
‘乖~小黑屋里去。’
糖糖的眼前瞬间黑暗,圆溜溜的大眼睛在黑暗中打转,咣当一下撞得头晕晕的,呜呜呜~糖糖要罢工,不干了!
此时,陆云已听不见糖糖的声音,没有他的许可,糖糖是不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那又如何,我就不能为我家建军多存点钱啊,你个小毛孩还顶嘴了,走,找你妈去。”
栓子立马认怂,尊严在他妈面前不算什么。
跪下来,拉着陆云的大腿,“叔,我求你了,不要告诉我妈,我妈身子不好,受不了打击,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当牛做马都行,只要别让我妈知道就好。”
陆云拖着沉重的腿,还没说什么,人群中挤出来一个瘦骨伶仃的女人。
二话不说就一巴掌拍过去,栓子默默承受这一巴掌,垂下脑袋不说话。
她正是栓子口中的妈。
听姐妹说她儿子闯祸了,她放下手中的针线就赶来了。
儿子说不让她绣东西,可是不绣,他们娘俩怎么生活,儿子
工作都没有,家里的田租给别人了,但作为补贴家用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