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
项葵倏地偏头看他,他英朗的面孔在暖灯下显得明晰又放松,和平时有点差距。
“我也没什么想象力,就想再待会儿L,干什么都行。”
越清使坏似的刻意长吁短叹,“但要是不小心把你拖到十二点送回去,上楼到家已经一点了,再洗个澡洗个脸吹头发,躺上床快要两点,我担心某人明天上班的时候困成憨猪包,心里后悔,想什么‘下次不和他出去了’可怎么办?”
项葵完全噎住:“我……”
她竟然无法反驳。
“有一才有二。”
越清生疏地放送不知从哪学来的茶言茶语,“没事的,我委屈一下也没什么。”
项葵的嘴角又有自我意识似的往上飞,她匆匆按下来,“怎么可能事事都随我的意。”
恰逢红灯,越清安然停车,闻言困惑偏头,认真道:“为什么不行?”
为什么不能事事顺她的意?
他还是顶着那双锋利又坦荡的眼睛,直白道:“项葵,虽然已经很明显了,但我现在是在追……”
项葵打断,“我家在西门,等会儿L要从右边进去。”
越清看她侧着头,很识相地应了声:“好。”
项葵:“把灯关掉。”
越清:“不要。”
“?”
项葵睁大眼睛,“你刚刚还在说都随我的意……”
“抱歉,特殊情况。”
越清挺悠闲地睁眼说瞎话,“视力不好,关灯看不见路了。”
放什么屁,你简历上面还把只是轻微近视平时不戴眼镜当加分项标出来!我看你是自豪得很!
项葵不知道现在自己努力控制的表情是怎么样,脸红了没有,但应该相当嫉恶如仇吧。
车窗外闪过的路灯光团倏忽闪过,如一只洁白的小鸟,正忽上忽下地振翅飞行。项葵把窗户打开一条小缝,凉风鼓动着她的额发,掠过脸颊,冬夜在此刻喧嚣又寂静。
在想事情。
越清没再说话,只是把那只丑丑的扭扭棒小猫车饰拿下来放进她手里,免得被风吹落了。
项葵想起当时他说,丑也要摆出来,不摆出来怎么知道他努力过?
一开始,越清给她的印象是成熟守礼,照顾所有人都有分寸,不留痕迹。现在她才知道,这人还有两幅面孔,对外人是那一套,对她就是恨不得把自己照顾人的心路历程加有多辛苦写上八百字,全部拱到她面前来,邀功讨赏,最好让她觉得自己全世界第一棒。
……但她真的值得这样吗?
越清突然开口,“我手冷。”
项葵:“……”
手冷就去找太医,朕又不会治病。
她把窗关紧(),又把越清脱下来的外套叠好?[((),捂进他怀里,“下次穿多点再出来,体质好也不是不会感冒。”
外套穿起来啊,干嘛上车就脱?车上自动进入夏威夷了?
越清道,“你没发现我今天有哪里不一样?”
为什么这种约会送命题是她来答啊!项葵一呆,迅速上下扫视,迟疑道:“头发短了一点?”
“嗯。”
答案还算过关,越清一碰自己后脑,“你觉得要不要拉直?”
“别。”
项葵想也没想,“就现在这样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