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蒸火腿上桌后,谢林安又拎锅铲翻炒了那盘白斩鸡。白斩鸡虽有鸡味,却太素净了。他特地用花椒、豆瓣酱以及冰糖熬酱汁,随后倒入去骨的白斩鸡块,大火煎煮丰腴的鸡皮,待鸡皮上色,鸡肉外冷内热,再重新淋上蒜姜蓉,其味丰富,色泽诱人,让人垂涎欲滴。
几道菜都被谢林安回炉重造了,他们陆陆续续将其摆上桌面。
温好了糯米酒后,四人入座开吃。
夏知秋喝了一杯热酒暖身子,趁着酒劲,谈起“白尾大人”
这一桩令人毛骨悚然的案件。她道:“如今找到了粱大夫人有个私生子‘梁昊’,且想让他继承梁家家业的罪证,是不是就能将人抓入牢中,将其定罪了?”
赵金石听得纳罕不已,道:“要是这样,那粱大夫人杀夫还害梁二爷的嫌疑就大了!毕竟只有除了这两人,她才能有名义过继,让私生子继承家业嘛!这婆娘好狠的心,咱们男子以后还是不婚不育保平安吧。”
闻言,谢林安淡淡道:“还不行。”
“怎的就不行啦?”
赵稳婆也听了一耳朵这个案子,“这大夫人都为了自己的野种整出这一出出戏,浸猪笼都不为过,还能怎样翻身?”
谢林安似笑非笑,道:“我这样说给你们听,你们就懂了。”
他指了指赵稳婆,道:“我们怀疑粱大夫人六年前回金花镇一年,是为了掩人耳目生子,且这个孩子可能不是梁大爷的儿子,对吗?我们还找到了赵稳婆作证,证明粱大夫人确实在金花镇生下过一个她的亲生骨肉,并且送到了梁家旁支寄养,赠名‘梁昊’。”
听完这些,众人点点头,还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隔了一刻钟,夏知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糟了!我明白了!”
“哦?”
谢林安喝了一口酒,等她后文。
夏知秋口干舌燥,舔了舔下唇,道:“我们只知道这梁昊确实是粱大夫人的亲生骨肉,却不能说明他是否是私生子。除非梁大爷能活过来指证,这孩子和他无关,那段时间他没和粱大夫人行房,时间对不上,否则这事啊,还得引起一场风波,粱大夫人也能寻到其他借口推脱。”
“还真是这样!”
赵金石摆出苦瓜脸,绞尽脑汁想其他办法。
赵稳婆咬牙切齿道:“怪道粱大夫人有恃无恐,敢情大爷死了,她没了桎梏,也不用再怕人了。”
这就棘手了呢……众人犯了难。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踏入院内,传来风骚的嗓音:“哟,谢先生回来了?这好吃好喝的,整了一桌席面,怎就不叫上我呢?”
原来是梁二爷!
他不是大牢里待着吗?怎就越狱了?
夏知秋回头,眼风像冷箭一般凉飕飕扫过赵金石。
赵金石也没想到梁二爷能自个儿跑出来啊,此时苦瓜脸,道:“他这不是做戏嘛?也不是真的有罪,把人关牢里太不人道了……所以我就给了把大牢钥匙,让人时不时来府上放放风。”
实际上是夏知秋和谢林安都不在府中,赵金石闲出鸟来,去大牢里找梁二爷玩了。梁二爷不愧是吃喝玩乐之高手,几个小玩意儿一摆出来,哄得赵金石直乐,还把大牢钥匙也讨来了。
夏知秋恨铁不成钢地指着赵金石,道:“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