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邢川在都辽客栈醒来。
“好大的血腥味。”
邢川捂着鼻子皱眉抱怨道。
“别念叨这点小事了,昨天你喝下妖血就昏迷了,现在你还能活着真是个奇迹。”
老者坐在邢川床头搭话道。
忽然,昨天生的事情如走马灯一般在邢川脑中回闪。从街上初遇说书老者,到将父亲留下的妖血一口闷下,之后生的事自己全无印象了。
“先生,昨天晚上我将妖血喝下之后又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身上会有这么重的血腥味。”
邢川的鼻子自小就对血液异常敏感,以至于平日里自己划伤出血都要捂着鼻子。
老者张开折扇,娓娓道来:“昨天晚上可是生了不得的大事了。”
“一夜之间,县太爷一家二十一口一个不剩全部被人杀害,满院的残肢断臂犹如炼狱一般我见犹怜。县太爷应是做了什么杀千刀的事吧,竟然被人砍去四肢,用刀钉杀在正堂明镜高悬牌匾之上。”
“县令要是死了,邢禾是不是也不用。。。。。。”
邢川话说到一半一时语塞,把到嘴边的几个字硬生生吃了下去起身就要离开。
老者还没来得及阻拦,邢川一脚下床刚要起身,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房间在摇晃着想把邢川甩出去一般。
邢川耳边传来空洞悠远的声音,伴随着如鹰鸣一般刺耳的声音,似在千里之外传来一般:“小子,你有了我的血,还敢喝那些小杂种的血,人不人妖不妖的。这次给你个教训,若是再有下次,定让你经脉尽断而亡!”
邢川用双手按着耳朵,可那鹰鸣声却愈刺耳。
老者赶忙搀扶起邢川,眼中尽是喜悦之色。
邢川高抬起手,朝着自己的脸颊猛地一巴掌,那刺耳的鹰鸣声渐渐消失了。邢川在老者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多谢先生照顾,邢川日后必定报答,只是现在家妹尚在家中不知情况如何,邢川就先行告辞了。”
邢川说罢不再依靠着老者站立,拱手向老者深深作揖。
老者只是轻笑两声,说道:“老朽对年轻后辈的成长,向来乐见其成。你喝的妖血对你来说,只能算是一味药引。”
说罢,向邢川深深地还了一礼。
邢川拜别老者一路跑回了悬壶街,路上邢川想着若是县令死了,邢禾便不用再去祭刀了,一路上再顾不得天地再如何想把自己甩飞出去,越跑越快。
行至巷口,现整条巷子里挤满了衙役,还有些蓝袍的官兵,但是细看他们的官袍外还有一层犹如蝉翼一般的黑色薄纱,眼中尽是傲慢神色。
邢川挤入人群中奋力朝着家门口挤去,半推半就间就像在洪流间溺水挣扎一般,一路上不免得听到几句骂娘的话,邢川只当作听不见。
邢川一只脚踏进屋内,便听到里屋有人呵斥道:“邢海!你以下犯上,刺杀清泉县令!即刻押入县牢候审!”
“我哥哥他刺杀县令?”
邢川走到刚刚大声呵斥的官员身旁拍了拍那官员的肩膀。
邢川脖颈处瞬间传来一阵寒凉。
原是官员拔出佩刀直指邢川喉咙。大声吼道:“什么人?”
邢川两指捏住刀尖,用尽十分力气想把刀尖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