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一途,灭心灭欲,你既然选了要去长宵宫,自然不能总想着家里的事情。”
暝暝舔舔手指:“不是你要我去的?”
陆悬:“……”
“你现在可以回去。”
半晌,他道。
“我要跟着你,我说了,我——”
“你喜欢我。”
陆悬打断她的话,“我知道的,你说了多少遍了。”
暝暝迷茫地喃喃自语:“若不说出来,又要如何表达呢?”
喜欢与爱,这样空洞的一个词汇,她又该如何诠释?
“你不知道?”
陆悬问。
“不知。”
暝暝摇头。
恍然间,暝暝感觉有一颗冰冰凉的脑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陆悬拿脑袋撞了一下暝暝的脸,说:“就是这样,我只是给你演示一下。”
纵然他现在变作一条蛇,也感觉自己的身体热了起来。
虽然只是教……教教这位愚钝的沈二小姐,他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暝暝只是垂着眼睫,淡淡说了声:“学会了。”
她还是如此平静,与他怦然跃动的心跳声形成了鲜明对比。
——
问天城内,陆危揉了揉眉心,这几日事务繁杂,他未再入睡。
暝暝在他面前消失,这于他而言是彻彻底底的梦魇。
但那消失前的相处却又如此甜蜜,宛如痛苦来临前的幻境,引诱他沉沦。
他恋她,想要在梦中与她想见,却又无法接受她再一次消失在他面前。
即便只是在虚幻的梦境中,他也不想她再遭受一次死亡前的坠落,所以他拒绝走入梦境。
正陷在思考间,长宵宫那边已来了使者,来人一身白衣,圣洁神秘。
“无涯君。”
长宵宫首席长老温韶迈入问天城的巍峨大殿,对高居大殿中央的陆危点头致意。
“何事?”
陆危问。
“长宵宫此次登仙会在即,无涯君可愿赏脸前去?”
温韶问。
每届长宵宫的登仙会他们都会邀请陆危,但他都是拒绝,此次他们也只是按惯例邀请陆危,并未怀着他会答应的希望。
连忙了好几日,问天城中的事务竟都被陆危处理得差不多了,现下他确实要给自己找些事情做了。
免得……再梦见她——梦见她遭受离开时的痛苦。
于是,陆危头一次对温韶点了点头。
“可。”
他道。
“无涯君!”
温韶语气都带上了惊喜,“可是因为问天城少主要参加登仙会,你才……”
“与他无关。”
陆危踱步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