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谦原先以为他只要离佘九涟远点,不靠近就不会病,如今知道了,怪病作根本毫无规律可言,而且一旦作,不咬到佘九涟就结束不了,吃其他任何药都没用。
这两天他把自己关在卧室差点没熬过去,茶不思饭不想,睁眼闭眼脑子里全是佘九涟常给他解瘾止渴的左手,甚至因幻想过度咬烂了虎口,血流进嘴里给他恶心的一激灵,暂获清醒。
每次病他对血液都格外敏感——准确点是除佘九涟以外,任何人的血对他来说都腥臭无比,光是闻一闻就忍不住想吐,包括他自己。
不过也亏得这一点,封谦神志不清想狂时就咬自己一口靠恶心提神,才勉强压下狂躁,没变成佘九涟口中“裸奔上街和狗说话的疯子”
。
数字3变红,电梯刚停稳打开,封谦立即敏锐地从空气中嗅出一丝清甜异味,唾液瞬间分泌更多,牙关打颤,大概完全被驯化的狗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他心痒难耐,缩在口袋里的手指神经质抽搐。
越是靠近走廊尽头那间病房,香甜气味越是浓郁勾人,封谦咬住围巾内侧,脚步不自主加快,几乎要越过仿生人跑过去——
仿生人手臂迅抬起,把他拦在身后,随即脖颈以极其不正常的角度扭转一圈,双目无神,嘴角咧开,露出一口森白假牙:“封先生,麻烦跟在我身后,不要走错路。”
封谦心口一凉:“……操。”
这死玩意比他的血还醒脑,要把人吓出心脏病了。
佘九涟住的这间和上次关他的简陋病房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外表看不出,门一开,里面说是把豪华五星的顶配套房搬来了封谦也信。
屋里静得出奇,亮堂日光穿透玻璃铺满桌面,几本厚重的书平摊在上,佘九涟侧脸逆光,山根挺立,轮廓分明,心思专注于手边笔记,偶尔添上一笔,目光并未分去门口,似乎对来者毫不关心。
“谢谢,你可以离开了。”
他突然开口,封谦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话不是对他说。
仿生人鞠躬退下,走前贴心地把门带上,并对封谦展露一抹瘆人微笑:“封先生,希望您和少爷相处愉快。”
封谦猜今晚铁定要做噩梦。
他僵硬地把围巾拉下去一点,清了清嗓子:“你身体恢复怎么样了,好些没有?”
虽然微信里早已说明来意,但刚见面就上嘴似乎不太好,封谦打算先口头客套两句,等会儿方便哄佘九涟给他多咬两口。
佘九涟翻书的动作顿住,终于舍得抬眸分他一点眼神。许是白色毛衣自带温和,佘九涟浸在暖光里,淡化模糊了五官锋利部分的冷感,只余透着贵气的俊美,轻飘飘用眼尾扫过他,出一声鼻音。
“嗯。”
莫名的神性。
这小子太他妈能装逼了。
自封谦进屋的那一刻起,身体里熄灭的火苗已在暗处悄悄复燃,一焰接着一焰,烧得他喉咙干,精神亢奋,尤其在佘九涟有意无意地抬起手腕后。
他当即决定不再寒暄,撕掉虚假的伪装,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