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初上前,逆着秋日的光影,温润的面容透着几分笑意。
很难想象,这么一个看似温儒的人,竟是执掌十万沈家军的铁骑将军。
“还没恭喜你,承袭侯爵。”
顾澜庭拱手相谢:“当日若非得沈将军相助,今日我也不可能站在这里,应该道谢的人,是我。”
“你已经谢过了。”
沈时初与她并肩而立,二人迈着步子一同前行。
“鲁德战死,淮阳王鲁正十分愤怒,听说近日正在集结大军,准备陈兵南境,要替他兄弟报仇。”
“恩。”
她平静如常。
“据说,他在军中放言,哪个能取了你级,赏金万两。”
他说完微微侧目,见她还是一脸平静。
“顾澜庭,你怎么不担心?”
这是第一次,他直呼她的名字。
这么喊着,他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啊?”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了怔,才接着说道:“南诏国这些年热衷于开疆扩土,国力已经耗费得太多了,鲁正也不知道给南帝吃了什么药,他说什么便信什么。雍州城一战,南诏的军队显然已是强弩之末了。再打?他们拿什么打?”
“这次不一样,”
沈时初目光一沉,声音也冷了几分:“鲁正非常疼爱他这个弟弟,他游说南帝联合南边的游骑部族,打下了雍州城后,他不要城,只要你的命。”
“这不还有你嘛。”
她说得轻轻松松的,负手径直往前走着。
沈时初失笑:“我可不是次次都能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