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峥听得都想笑了。
不愧是你啊,著名皇家逆子。
霍靖川解释:“我骑术其实很好的,那是意外。”
谢柏峥在霍靖川殷切的注视下,点了头,勉强信了。他现在根本没心思去想什么骑术,他更想知道他是谁?这是哪儿?
就在此时,房间的门打开了。
从屋外透进来一些光,看起来天快亮了。一人一鬼都往外看去,进来的是一位大约三十多岁的妇人,布裙木钗,眼底有着乌青。
这位妇人正是谢小公子的娘亲,谢教谕的发妻。
“儿啊。”
谢夫人手中端着刚温好的药,口念佛祖保佑:“我苦命的儿,你昏睡了近十日,今日总算是醒了。”
三两步间,他已经将药碗递到了谢柏峥面前。
谢柏峥接过药碗,紧张地看向那道透明人影,霍靖川大着胆子,伸手在谢夫人面前晃了晃。霍靖川疑惑:“她看不见我?”
谢柏峥见状,掩饰性地低头喝药。
好苦。
霍靖川在原地崩溃,他似乎才理解发生了什么——难不成,他死了?
谢柏峥瞥他一眼。
这人刚才一直没发现自己是透明的吗?
……
“喝了药就好,可觉得饿了,娘给你煮碗面来好不好?”
谢夫人温声细语,少不得要宽慰:“你自小读书便用功,爹娘是看在眼里的,只是可怜我儿运道不好,竟晕倒在县试的考场里,否则定是能榜上有名的。”
“咱们好好养身子,下半年再考一次也就是了,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
大约是原主离魂不久,这具身体仍有原主残余的气息。听着谢夫人说话,谢柏峥没来由地就感觉到亲近。
大约是血肉相连的血脉联系,天生就带着亲。
只可惜,真正的谢公子已经一命呜呼了,否则也不会招来他这个异世之客。谢柏峥快速思索着谢夫人透露的信息,既然参加过县试,那么原主便是个读书人,只是还没有正经的功名。
谢柏峥对答:“是,母亲。”
谢夫人宽怀一笑,“这样想就对了。你父亲对你纵然严厉,却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苛责于你,你只消好好养病就好。”
谢柏峥点头。
他不敢多说话,多说便多错。
谢夫人又多说了一会话才离开,谢柏峥感觉自己有力气,便坐了起来。他沉默地看向霍靖川,他穿墙出去,又穿墙进来。
霍靖川有些恼怒:“神女,这是怎么回事?”
谢柏峥实话实说:“不知。”
霍靖川向来不信神佛,连沾上一点香灰都觉得晦气,国师在他眼里更是个招摇撞骗的坏东西。可他却没想到,国师好容易算准一次——他的确见到了神女,可是却不知道自己的生死。
霍靖川十分茫然:“那我还活着吗?”
谢柏峥一时没大话。
他看向桌上的麻纸,他拿起来阅读,发现是一份县试考题。
抄题的人仔细,连年号都未曾漏下。因此,谢柏峥也知道了如今正是永寿二年二月。
史书上,记载了庆王霍靖川的生卒年月,刚好就是永寿二年二月。至于具体哪天,则没有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