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惊澜看见这位愚人众执行官坐在自己的床上时,心里的想法是把他扔出去还是保持作为仙人几千年的镇定坐过去。
不过想想,如果要把他扔出去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交起手反而正中对方下怀。
到底对普通人还是抱有一些勉勉强强称得上慈爱(?)的滤镜的,尽管名为达达利亚的执行官也不能称作普通人,但惊澜其实并不讨厌纯粹的人,只是偶尔感到头疼罢了。
房间里也没有椅子之类的存在,当然也不可能让擅入者坐在他的床上,自己却站着,惊澜最终还是自然的坐了过去,从达达利亚手中抽出书本,说道,
“擅动他人私人物品可是有些失礼。”
“只是在这里等你等的太无聊了而已,不过没想到惊澜先生也会喜欢看童话故事。”
达达利亚说道。
尽管达达利亚面对他的时候用了“先生”
这样的尊称,但惊澜觉得达达利亚并不像是对面尊敬他的意思,甚至可能这句先生也是源自于文化差异。
“总要打发一些时间的。”
惊澜说道,看向了达达利亚,“我可还没有计较你擅自进入我的房间一事。”
“本来想是来找惊澜先生,打听到你的房间之后才过来找你的,谁想到你不在这里。”
达达利亚说道,还摊开双手表示自己的无辜,
“所以只能先留下来等惊澜先生了,惊澜先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怪我吧?”
惊澜翻看着手中的童话书,讲的是星星从天空坠落的故事,看都没看达达利亚一眼,弯着唇角声音反而很温和的说,
“如果是战斗的话,拒绝。”
几l乎是完全没有问达达利亚来找他的原因。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达达利亚像是泄气一样的塌下肩膀,“不过我可不是为了这件事情才来找惊澜先生的。”
“还有什么事劳驾愚人众执行官大人莅临寒舍?”
虽然用了很多敬称,但是惊澜的声音甚至没什么波动,与其说不感兴趣,倒不如说带着点轻松到事不关己的促狭意味。
“呃……一定要这么说话吗?我应该没有惹到惊澜先生吧。”
达达利亚还是能察觉到自己微妙的被惊澜排挤的事情的,他不像钟离那样完全忽视惊澜偶尔语气中的阴阳,而是直接问出口了。
达达利亚知道自己某种意义上干的算是缠着惊澜带点挑衅的行为有点惹人嫌,奈何惊澜表现得无奈实际上相当平静,在稻妻时都没有被他影响到,达达利亚也清楚单单靠挑衅没办法和惊澜战斗之后在枫丹就收敛了,归根结底都不算多大的纠纷。
“而且我这次来找惊澜先生,也不只是为了打一架,而是想问一件事情,毕竟惊澜先生作为仙人,见多识广,在这里我也只能问你了。”
达达利亚还知道求人之前先捧一捧,惊澜有点意外,但想来达达利亚虽然对战斗以外的事情不感兴趣,但身份之下学着点场面话也是常事。
“什么事情?”
惊澜倒也没有太过揶
揄人了,而是问。
“来到梅洛彼得堡之后,我就总觉得这里有什么东西。”
达达利亚见惊澜乐意解答他,就解释说道,
“在昨晚的梦中,我见到了一只巨大的鲸鱼,和我14岁时意外落入深渊见到的巨大魔兽一模一样……”
惊澜听着达达利亚讲述的故事——实际上和达达利亚的个人资料的内容一模一样,只是达达利亚的形容要更加身临其境一些,惊澜也才知道他遇见的巨大魔兽是鲸鱼。
惊澜不知道深渊的环境下能否有鲸鱼,倘若有的话,那必然是更加耸人听闻的恐怖存在。
而达达利亚讲述完后,也说明了来找他的原因,“惊澜先生是潮汐之魔神,听闻本体同样是鲸鱼,所以觉得惊澜先生说不定会知道。”
“……你应当知道魔神与深渊物种是两种存在吧。”
惊澜抱臂道。
达达利亚来找他很难说是不是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态,还是觉得他活的久知道的多一些,但很可惜的是,
“我并不知晓你所说的鲸鱼是什么,只是能够隐约感受到梅洛彼得堡之下有什么存在。梅洛彼得堡之主莱欧斯利或许知晓一些线索,他先前邀请我去喝茶,也是探究我留在这里的目的,似乎是为了隐藏些什么。”
“或者你将什么媒介留给我,我借你的双眼与感受去探寻你所看到的存在。”
达达利亚见没有问到东西,也没有表现得多失望,而是说道,
“好,惊澜先生要什么媒介?”
“神之眼吧。”
惊澜说道,“这是与你联系最深之物,人的愿望的显现……你的神之眼呢?”
解释说着的同时,才发现名为达达利亚的青年腰间空空荡荡。
达达利亚似乎也没想到需要神之眼,有点意外的愣了一下,却不怎么尴尬地笑着摊开双手解释道,
“这个啊,让旅行者替我保管了。”
惊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