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极有分寸的人,一举一动,绝不让人感到不适。
我直截了当的说:“刘先生,我中间得解决点事儿。”
毕竟,我才答应杨老,接了鉴定的活,此行就是为了这。
现在要做别的,总得跟人大声招呼。
刘先生没说行不行,只是问:“要不要我帮忙?我还是认识些人,有几分脸面的。”
我笑着说:“不用,个把小时就能解决,耽搁不了多少时间,谢了。”
刘先生不再说话,引着我们上了车。
“先去银行。”
我说。
车子发动,缓缓行使向前。
我注意到,身边的春花,神态拘谨,小心翼翼,似乎怕弄脏车里内饰,或碰坏什么东西。
这两天的经历,显然让她本就质朴的性子,变得更加胆怯。
我握住她的手,拍了拍,示意她安心。
几分钟后,银行到了。
我带着春花下了车,找到银行经理,拿出四十万那张支票。
当一叠叠钱堆在我们面前,继而放入包里。
春花瞬间瞪大眼睛,紧绷的身体,舒缓下来。
那一刻,我能感觉到,她情绪真的轻松下来。
这就好。
之所以跑这一趟,就是为了安她的心。
出了银行。
回车里的路上,春花拉了拉我的衣袖。
“这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声音低微,细若蚊吟。
但很坚定。
我没说话,只是拉住她的手。
底层的人,哪怕再穷再累,也有一份自尊,一份坚守。
跟她说不用还,只会让她更茫然无措。
回到车上。
依照春花的指路,不多时,我们来到那个夜场。
站在外面,我抬头看了眼。
夜场的招牌做得很大,场子也不小。
显然,场子的主人,实力不差。
我带着春花进去,刘先生跟在身后两步。
光线瞬间黯淡,变得昏黄。
因为不是营业期间。
巨大的空间,里面空落落的。
只有几个人,看着是员工,三三两两的坐在吧台和沙发各处。
看到有人进来,这些人有些讶异。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都在支使彼此来招待。
最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了起来。
他长得虎背熊腰,满脸横肉,漫不经心的说:“欢迎光临,想喝点……哟,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