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耍花样。”
郁望舒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微微有些凝重,在佛堂里最后还是他低头认错了,但梁帝对阿沅的顾忌比他想的还要深,如果高贵妃今日成功把脏水泼到阿沅身上,正好给了梁帝发作的机会,“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你是不是就应了。”
这个问题很危险…
总觉得要是说了是,气氛可能就要变了,她刚刚才缓过来些,有些应付不来,灵动的茶眸转了转,手语比道:【你也没有回答我对周氏做了什么。】
郁望舒伸手比了个“一”
:“我刚刚已经回答了你一个问题,现在轮到你了。”
【胡说,你刚刚明明问了我好多个问题…】阿沅比到一半突然想抽自己,她真的是蠢透了,干嘛要作死又把话题绕了回去!
刚刚抱着的时候,他一边浅浅吻着她的脸,一边小声问她“行不行”
,阿沅恨不得钻到车底下。
郁望舒眼里划过一丝狭促的笑意,要不是怕把他的小嫂嫂逼太狠急了,他一定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他晃了晃手指:“告诉你也不是不行,只是听完以后你必须答应我不可以生气,更不能因此怕我。”
阿沅很奇怪:【我可从来就没有怕过你啊。】
郁望舒睃了她一眼:“那你为什么怕郁云洛?”
他还是耿耿于怀每次阿沅在郁云洛面前怂得要死的模样。
阿沅道:【那可是皇子啊,我一个小老百姓能不怕吗,况且我还亲眼见过他杀人。】
“那又如何?”
郁望舒的语气很是不屑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阿沅紧张地揪住郁望舒的袖子:【二郎,你是不是…也杀过人?】
郁望舒眼神有些复杂,那一刻他真的有种冲动想把所有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告诉她,把最肮脏、最黑暗的自己呈现给她看,同时也有个声音在制止他。
她要是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就不会要你啦。
你看她有了亲人就不要你,让她知道了只会多一个离开你的理由。
你不是早就决定了,哪怕骗也要让她永远留在你身边吗。
阿沅摇晃他的袖子,不停催促着:【究竟是不是呀?你告诉我!】
如果说是,她会怎么做?
郁望舒凝眸,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道:“我把那个多事传话的婆子舌头割了,送给周氏当礼物。”
平静冷淡的语调听起来有种别样的触目惊心,阿沅本该害怕的,但他半垂眼帘下偷偷觑过来,又飞速掠走的一眼,彻底出卖了他。
六岁的时候,有人偷偷给李春花鞋里塞癞蛤蟆,因为她带头嘲笑阿沅是个哑巴;
八岁的时候,有人半夜拿着砖头把王家大小子打破了头,因为他白天故意绊阿沅,害她滚个鼻青脸肿;
十二的时候,有人趁着放羊的时候,故意放蛇咬了李铁柱,因为他对阿沅出言不逊…
人长大了后可以很好地掩饰自己,但是从小的习惯却是刻在骨子里,哪有那么容易被抹掉。
每次做了这些事,面对阿沅,二郎都是这个样子,想要跟她炫耀又害怕她知道。